口。
月光为她笼上一层朦胧光晕,看清空地上整齐排列的帐篷时,她微微一怔。
最前方的主帐足有三丈见方,牛皮表面用银线绣着雄樱会的图腾,两侧还支着小巧的储物篷,炊烟从角落的临时灶台袅袅升起。
“我要住那顶。”她指了指装饰精美的主帐,虽语气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石飞扬无奈一笑,伸手扶住她颤抖的手臂,踏入帐篷的刹那,云无月的睫毛轻轻颤动。帐篷内铺着柔软的熊皮地毯,四角铜炉里燃着可燃冰,淡蓝色火焰跳跃间,暖意驱散了山间的寒意。檀木矮几上摆着青瓷茶具,绣着并蒂莲的锦被叠得方方正正,连墙角都插着几枝新鲜折下的野杜鹃。
“你们雄樱会的宝贝真不少啊!”云无月倚着绣枕坐下,指尖轻抚过锦被上细密的针脚,“这帐篷……真宽真大,也真真儿香。”
她忽然轻笑出声,“原以为江湖豪杰都是糙汉子,倒没想到如此细致。”
石飞扬往铜炉里添了块可燃冰,火焰骤然明亮:“行走江湖,总要未雨绸缪。”他的目光扫过云无月苍白的脸,“更何况,照顾受伤的朋友,本就是分内之事。”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苗门龙掀开帘子探进头来:“总舵主,炖了虎骨汤,云姑娘该补补身子。”
他捧着陶碗进来时,铜铃在腰间叮当作响,“云姑娘,这汤里放了祛毒的草药,您放心喝。”
铜炉内可燃冰泛着幽蓝火焰,将牛皮帐篷映得暖意融融。
云无月望着陶碗中蒸腾的热气,袅袅白雾模糊了她泛红的眼圈。
指尖触及碗壁时,凹凸有致的樱花纹路硌得她心头一颤——那朵栩栩如生的八重樱,花瓣脉络竟与雄樱会绣在旗帜上的图腾分毫不差。
“石大侠……”她忽然顿住,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不,该唤您一声姐夫才是。”话音未落,石飞扬正往炉中添冰的手微微一抖,冰晶坠入火中溅起几点火星。
云无月将陶碗捧在胸前,嘴角扬起少女特有的狡黠:“听说我家白芷师姐如今在乃蛮部落做首领,统御万千勇士,威风得很呢!”
石飞扬望着她眼中闪烁的憧憬,忆起爱妻白芷策马驰骋草原的英姿,不禁笑道:“你这小丫头,消息倒灵通。”
他掸去指尖霜屑,玄色劲装在火光中泛起柔和的光泽,“只是这播州战事未了,此刻……”
“我想去看大草原!”云无月突然攥紧他的衣袖,全然忘了脚踝的伤痛,“想去看风吹草低见牛羊,想看师姐弯弓射大雕!姐夫,等平定了杨应龙,你带我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