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挥刀斩断碗口粗的树干。
飞溅的木屑中,他想起师父涂燕飞临终前将青锋剑交到他手中的模样:“守川,要像这剑一样,宁折不弯。”此刻他却对着苍茫戈壁嘶吼:“帮主!我连您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红花会总舵内,于万亭捏碎了手中的青铜酒盏。
“粘杆处这帮阉狗!”这位素来沉稳的总舵主青筋暴起,“无尘道长,烦请你率几位当家即刻进京!赵三弟、文四弟,你们带红花七剑封锁漕运要道!”
无尘道长长剑一挥,道袍鼓荡如帆:“若向天歌真遭了毒手,贫道定要让血滴子血染京华!”
彭长老跪在丐帮历代帮主画像前,望着石飞扬亲手题写的“义薄云天”匾额,老泪纵横。
两年前,他看着那个初入丐帮的少年从净衣派小弟子,一路成为名震江湖的帮主。“老哥哥无能啊!”他重重磕头,额头在青砖上磕出血痕,“帮主,连您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辽东分舵的望海崖上,范杰老人抚着腰间那对锈迹斑斑的铁掌,浑浊的泪水滴在“巨灵神掌”四个刻字上。当听到噩耗的瞬间,这位纵横江湖百年的耆宿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悲怆:“好!好!当年与你的儿子、靠山王石天雨并肩闯漠北的故人,终于能在黄泉相见了!”
言罢,铁掌坠地,老人倚着古松溘然长逝,手中还紧攥着半块风干的牛肉——那是石飞扬之前探望时带来的西北特产。七日后,嵩山少林寺的钟声传遍中原。
武林群雄齐聚少室山,彭长老身着素白帮主袍,声音哽咽:“从今日起,我彭某立誓,不查出帮主下落,不手刃粘杆处贼子,誓不剃去这满头白发!”
他的白发在风中狂舞,宛如一面染血的战旗。
林若雪与周薇柔带着孩子,在太湖飘渺峰的古墓群中筑起草庐。
每当月夜,她们会在雄樱树下摆上三副碗筷,一杯酒敬天,一杯酒敬地,最后一杯,洒在刻着“向天歌”三字的碑前。山风掠过墓碑间的剑痕,仿佛还回荡着那个琉璃眼眸的少年,纵声笑谈江湖的声音。
而在紫禁城深处,石飞扬望着铜镜中弘历的面容,指尖抚过腰间完好无损的鹿皮袋,神情有些哀伤。
彭长老执掌打狗棒那日,嵩山脚下聚满了各派豪杰。
残阳如血,将他雪白的鬓发染成暗红,手中半截竹棒缠着黑绸。
“各位兄弟!”他的声音苍老却坚定,震得少林寺的铜钟嗡嗡作响,“老叫花子我虽年迈,但也要让粘杆处知道,丐帮的打狗棒不是吃素的!”
三日后,皇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