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汤碗,展开新研的宣纸,“不如陪妾身写几个字?”说着,提笔写下“海纳百川”四个大字,笔锋刚劲中透着柔美。
石飞扬凝视着墨迹,忽然握住她的手,在旁边补上“有容乃大”。四目相对间,窗外的风雪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春去秋来,王府的石榴树结满果实。
富察氏倚在石飞扬怀中,听他讲些前朝旧事。当说到永乐皇帝五征漠北时,她忽然笑道:“若换作妾身,定会在出征前备足棉衣和药材,让将士们少受些苦。”
石飞扬低头轻吻她的发顶,心中暗自思忖:这后宫之中,竟藏着比千军万马更锋利的刀——那是能温暖人心,亦能直击人心的温柔。
孟春又至,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残雪未消,永和宫的暖阁里却已满室生春。
石飞扬身着明黄团龙褂,望着乳娘怀中皱巴巴的婴儿,琉璃眼眸中泛起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婴儿突然抓住他的指尖,力道之大竟让这位江湖顶尖高手微微一怔——立即意识到自己即将以父亲的身份,在这帝王家写下新的篇章。
“皇阿玛为他取名永琏,”雍正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龙纹披风扫过炭盆,激起几点火星,“琏者,宗器也。”石飞扬转身时,见父皇正凝视着窗外抽芽的梧桐,阳光穿过他鬓角的白发,在龙袍上织出细密的金线。“儿臣定会教他仁民爱物,不负皇阿玛厚望。”石飞扬抱过婴儿,指尖轻轻拂过那粉嫩的小脸,想起西北分舵那些在寒风中讨饭的孩童。
永琏忽然咧嘴一笑,竟与涂燕飞初见他时的笑容有几分神似,让他心中一颤。
《乐善堂全集》编纂那日,文华殿的铜炉焚着沉水香。
石飞扬望着案头十四卷书稿,指尖抚过朱轼的序言:“皇子之学,当以天地为心,以生民为念。”
他忽然想起在江南微服私访时,见过的那位在私塾外偷听的乞儿——此刻那孩子的面容,正与书中“乐善”二字一同浮现在宣纸上。
“宝亲王学识渊博,下笔如有神助。”张廷玉的恭维声打断了石飞扬的沉思。
他抬头,见到这位两朝老臣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便指着书中《论漕运》一篇笑道:“张大人过誉了。漕运关乎天下粮仓,前日见运河纤夫寒冬赤足拉纤,本王心中不忍,遂作此篇。”
鄂尔泰闻言,捋须叹道:“亲王仁心,实乃百姓之福。”
石飞扬望着殿外衔泥的春燕,想起去年在扬州见过的漕帮兄弟。那些人腰间系着的,正是丐帮分舵暗中送去的护腰——此刻他笔下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改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