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他的肌肤愈发透明,宛如被寒雾笼罩的冰晶,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霜。“给我留下!”一声暴喝,刀光闪过,“血手修罗“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鲜血溅在雪地上,竟瞬间冻结成狰狞的冰雕。
沃可尔见势不妙,抽出腰间短刃自刎。
石飞扬收刀而立,琉璃眼眸扫视着尸横遍野的王庭。
月光下,卫年华擦拭着离别钩上的血迹,陈风摇着染血的折扇轻笑,白振的铁爪还在滴落脑浆,苏赫巴鲁与穆铁阿则在分割敌酋首级。
叛乱平定那日,石飞扬在军帐宴请诸将。
他将缴获的西域珍宝分赏众人,唯独留下准噶尔大汗的王冠。“这顶王冠,”他目光扫过卫年华阴沉的脸,“本王要献给皇阿玛,以表平叛之功。”
归途夜宿驿站,岳钟琪深夜求见,递上密函:“粘杆处已罗列王爷‘结党营私’罪状。”
石飞扬将信投入火盆,琉璃眼眸在火光中闪烁:“明日,本王要让卫年华亲自为我牵马回京。”
深秋的风裹着枯叶掠过宫墙,若瑶倚在雍正身侧,听着帐外漏壶滴答。
皇帝绵长的鼾声里,她突然捕捉到屋檐瓦片轻响——那是粘杆处特有的踏瓦无痕身法。
睫毛微微颤动,她望着龙榻上明黄的锦被,想起石飞扬在白杨谷浴血时,琉璃眼眸里燃烧的战意在月光下流转。玉足悄无声息踏过金砖,绣着并蒂莲的寝衣在夜风中轻摆。
窗棂上那封密函在月光下泛着冷白,朱砂字迹刺得她眼眶发烫。
“结党营私,收买军心……”指尖抚过字句,仿佛看见石飞扬在沙场上挥刀的英姿,又想起他说“等我登基,要让四亿百姓吃饱饭”时,眼中比天山雪还要纯净的光。
“不可以……”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沉睡的帝王。
簪着东珠的发鬓微微摇晃,突然将密函按在唇上。
冰凉的纸页贴着温热的唇,若瑶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震碎宫墙。
咬碎纸张的瞬间,苦涩的墨汁混着血味漫上舌尖——那是粘杆处特制的毒墨,可她顾不得了。
喉间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却露出比月光更温柔的笑。
记忆如潮水涌来,记得他施展明玉功时,肌肤泛起的琉璃光泽比最名贵的和田玉还要动人。
“弘历,我爱你……”她轻声唤着,将最后一点纸屑咽入腹中。
此时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若瑶扶着宫柱喘息。腹中翻涌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强撑着理好鬓发。
转身时,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