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半颗玉露丸按进他掌心。
移花宫的寒玉殿终年笼罩在薄雾之中,檐角垂落的冰棱折射着清冷月光。
邀月宫主一袭素白长裙立在窗前,手中握着半截斑驳竹哨——那是石飞扬临走前随手刻的,歪歪扭扭的哨口还残留着少年啃咬的齿痕。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竹哨,寒玉般的面容难得泛起一丝温柔。可转瞬之间,眸中寒光乍现,“砰”的一声巨响,身旁的石几在掌力下化作齑粉。
寒玉碎片如流星般飞溅,却掩不住邀月微微颤抖的声音:“混小子,这天下敢逃开我邀月的人,还没出生!若你少根头发,我定要这江都化作人间炼狱!”
话虽狠绝,可那轻轻摩挲竹哨的指尖,却泄露了满心的关切与担忧。回廊另一头,怜星宫主倚着雕花栏杆,手中捧着石飞扬留下的那件旧衣。
粗布衣衫上还沾着扬州的泥土,衣角处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针脚凌乱得可爱。
她将脸埋入衣中,深吸着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泪水悄然滑落,在桃花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春桃,你总说外面的世界精彩,可你可知,没有你的移花宫,再美也不过是座寂寞的牢笼……”
每日清晨,邀月都会独自来到石飞扬曾居住的院落。院中梅花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她站在梅树下,凝视着满地残红,掌心不自觉地收紧。
“这混小子,竟敢抛下我们……”话音未落,一声闷响,石桌在她掌下轰然碎裂。
飞溅的石屑中,她望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掌心,喃喃自语:“等我找到你,定要你好好解释……”
深夜,怜星宫主抱着石飞扬留下的旧衣,蜷缩在榻上。窗外寒风呼啸,她却觉得格外温暖。“春桃,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江都的琼花,去吃最甜的桂花糕……”
她轻声呢喃着,手指轻轻描绘着衣衫上的桃花,“你一定要平安,无论天涯海角,姐姐都会等你回来……”随着思念日益加深,两位宫主的武功竟都陷入了停滞。
邀月宫主的明玉功本已臻化境,可近来每次运功,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石飞扬调皮的笑容,心绪一乱,内力便如潮水般溃散。怜星宫主本就善良温柔,如今更是整日魂不守舍,对着石飞扬留下的物件发呆,全然没了往日的风采。
一日,怜星宫主在整理石飞扬的旧物时,发现了一本他随手写的札记。泛黄的纸页上,歪歪扭扭地记着石飞扬前几次偷偷去江都的趣事,还有一句没写完的话:“等下次带怜星姐姐来……”
她捧着札记,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