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柄大刀飞快的挥向杨更夫腰间。
杨更夫麻木似石头的脸上慢慢有了一丝裂痕,上半身突然载向一旁,一股鲜血像喷泉一般激射而出,溅了侩子手一脸一身。
围观的百姓终于齐齐发出一声害怕的呼声。
平氏早就低下了头,颤栗着身子直念阿弥陀佛,高盈紧紧闭着眼睛倚在张雪莹肩头,张雪莹只觉得那片耀眼的阳光也变成了渗人的血色。
后来在牛棚里找到了不少细小的骨头,人们都猜想杨更夫一定是把那些弃之不食的躯干与头部铡碎后喂了牛了。于是宣宁城的大街小巷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伴随着消散不绝的咒骂声。
慢慢的,人们得知这次的食婴恶魔落网伏法归功于高家少夫人,于是高家的门前堆了一堆东西:比如一把青菜、比如一个鸡蛋或是一小块的腊肉……
人们用眼下最紧俏的东西表达着他们的感激与敬意。
而此时,张雪莹的心里却是又阴又冷,一点也感受不到外面渐热的天气与明媚的艳阳。
她辗转反侧了两夜,终于在第三天红着眼睛敲响了张家的大门。
“小主子,您、您是怎么了?”老王头虽然眼睛不大又昏花,却总是对她的神情与心情洞察得一清二楚。
“没事,就是有些担忧。”张雪莹一边说一边向屋里走去。
“哪方面?别担心,有我哩。”老王头大力拍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胸脯。
“你也知道姐姐与姐夫的计划,眼下松江四府五县均失联了,我想,大概是事情开始在办了。”张雪莹的声音里有化不开的忧愁。
“您担心什么呢?那俩口子早被升官发财迷了心窃了。不是您一早费尽心机写信给梅大人叫他生病,骗大夫人入京城,只怕夫人知道后会被那俩口子活活愁死。”老王头气愤的说着,啐了一口。
“唉,人各有志,有钱的人当然希望能得到更多,姐夫有那心智与能力。”
“可他们也不想想,万一事败,引来宁王报复会连累您与大夫人啊。宁王那人最是睚眦必报!又或是……唉,我当初真的是不该帮他们。”老王头懊丧极了。
张雪莹摇了摇头“这些都不用再担心了,事已至此,担心也无用。我是怕、这消息迟早会传到宣宁,前天你也看见了何谓民愤,如果宣宁城的百姓知道姐夫暗中相助宁王渡江,我们又不能对他们言明是计中计,他们愤怒起来,还不来砸了张府吗?这里是爹与大伯的故居,也是大伯母一生中最为珍贵的地方,我不能眼看着张府被百姓的愤怒烧得精光。”
“那、那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