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面纱下那夜一般凉,风一般淡的脸。那时候她因为这张脸而感到有点伤心——却不知道为什么伤心。那时候她只懂得心灵,只懂得情感,在那张脸上她只看见一点忧伤,而未欣赏到那张脸的凄美。那时候她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美。
美这个词,是有莘不破告诉她的。那个健康的男孩对她说,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那天晚上开始,他们便常常很惬意地享受对方的身体。此后……
顿!
雒灵深深呼吸,有些惊恐地停止对少女采采的探视!这些回忆,她竟然是在采采的心灵中看到的!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有莘、江离,这些人的心灵她不敢轻易去探视,因为她没有把握。她曾经试图探视季丹雒明,但却仿佛遇到一面天衣无缝的墙——这都是正常的,师父说过,只要对方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就能阻止外界心力的入侵。但这个昏迷中的采采,竟然把自己的心力反弹了回来!这种事情,她不但没有从没遇见过,甚至从来没听说过!
“嗯……”少女轻轻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铜车无忧,车顶。
“那女孩子什么事情吧?”在雒灵扶着少女采采进白露后,有莘不破问。
“没什么,”江离说,“劳累过度,再加上一点惊吓。睡一觉就好。”他转头对于公孺婴说:“这女孩子的来历很怪啊。这里已经是极西!山水荒凉,而这女孩子身上穿的却是上等的丝料,虽然式样有些奇异,但显然来自文化开化之族,不是夷狄之流。”
于公孺婴还没说话,桑谷隽接口说:“她的口音也有点怪,没有西南口音,倒和阳城官话比较接近,但也有些不同。听起来有点古质。”
他们对少女身世的猜测,芈压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盯着有莘不破带回来的那条怪鱼:“这条鱼怎么办?”芈压说,“要不,今晚我们吃鱼汤,怎么样?”
“不!不要!”
芈压讶异地看了看众人:“谁说不要的?”没有人点头。
芈压低头说:“没人反对,那么……”
“我反对!”翻白腹的怪鱼呼地翻转过来,恶狠狠地盯着芈压说。
“哦——原来是你。你原来还没死啊。”芈压说,“反对无效。”
怪鱼怒道:“开什么玩笑!我乃河伯座下使者!你敢吃我!我还吃你呢!”它醒了一会了,知道身边这几个人多半不好惹,欺负芈压年纪最小,口一张,变成血盆般大小,就要来吞芈压。
“嗤——”的一声,怪鱼的半边舌头焦了。它可怜地留着眼泪,不大敢相信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