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是个傣族。”
“傣族?”
“是。”
“别的先不管,今晚无论如何,要把那个男的抓到!”
“是。”
周遥听着他的声音,狠狠一愣,突然之间,在亚丁医院那晚空白缺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过。
她终于记起来了。她发烧那晚,骆绎抱着她躲在厕所最后一个隔间里,他的怀抱很紧,很慌,很害怕,害怕得他的眼泪掉在她眼睛上。
她都记起来了。
周遥死死咬紧牙,深深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砸落。
手电筒的光突然照进羊圈,周遥抱紧骆绎的头,把他护在怀里,一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刀。
羊圈里,羊儿咩咩叫着,低头吃草。
手电筒光收回去,脚步声也远离。
周遥机械地松了刀,脸上泪痕斑驳,刚喘一气,竹楼楼梯上传来女人的脚步声。周遥已来不及逃走,那人就下了楼,抱了堆草来羊圈,给羊儿喂食。
那傣家姑娘一进羊圈,脖子上就架了把刀。
姑娘举起双手,侧头看见周遥泪湿却狠硬的眼神,又看一眼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轻声问:“你们是跟着警察过来的?”
……
竹楼二楼,这是一个相当朴素的房间,一切收拾得整洁而干净。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一排遗像:老人,壮年,青年,少年……
黑白色,老的少的排在一起微笑着,渗人得很。
白色蜡烛摆在遗像边默默燃烧,流着烛泪。
“咚”一声脆响,子弹落进盘子,名叫西纳的傣家姑娘给骆绎腹部缝了线,上了药,包上绷带,又给他喂了消炎药。
周遥警惕地跪坐一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手里还握着刀。
“他运气好,寨子里就我一个医生。”西纳轻声说,回头看一身脏污的周遥,问,“你要不要去洗一洗?”
周遥只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明天吧。与其关心这个,你们要怎么逃出这个寨子?”
“警察马上就来。”周遥说。
“来了也没用。”西纳摇摇头,有点悲哀,“寨子里的男人都干这行,把所有的男人都抓走?”
“对,谁犯法就把谁抓走!”周遥答。
西纳愣了愣,旋即一笑:“但愿。其实——寨里的女人不喜欢这样,老实本分地做事情多好,可男人们像疯了一样。我爸爸、丈夫、哥哥都是跟着丹山和燕琳混……混死的。”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正说着,寨子里传来喧嚣,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