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子丹也怕了!这怎么可能?”
曹丕彻底变成了木偶,面容呆滞,嘴中只在回荡这这句话。
曹真是他的同宗大哥,深通兵法,他继位以来,每所用之,无不破者,故而一直将他倚仗为朝廷柱石,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上邽城一破,曹真居然吓得顿兵不前。
钟繇通兵略,见曹丕心神大变,连忙说道:“陛下,大将军非惧蜀军,实乃担心陛下安危。若阿斗小儿兵行险招,乘船沿渭水而下,一夜可到长安,而陛下之御林军,已经尽皆战死在街亭。”
曹丕长叹一口气,眼中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悔恨。
“诸卿,朕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蜀国真正的依仗,根本不是诸葛亮,而是刘禅刘阿斗!”
“他让诸葛亮为堂堂正正之师,自己则兵出奇招,于街亭大破朕的御林军,又破我上邽城,每落一子,都在棋眼之上,街亭、上邽一旦占,不但可以经略陇西,还可以窥视长安,这等大手笔,诸葛亮只能想到,但刘禅却可以做到啊!”
曹丕侃侃而谈,每一句话都切中时弊,针对要害。
这一刻,才是那个战略眼光不在乃父之下的曹魏皇帝。
这一刻,才是那个借助伐吴平定青徐两地的一代君王。
这一刻,才是那个轻松解决利城兵变的那个北方雄主。
几位大臣心中在震撼,却默然无语。
你现在明白了,战局却已经失去了,后悔又能如何?
“陛下,那我等该怎么办?”陈群上前一步,问道。
曹丕充耳不闻,继续念叨道:“朕悔啊,明知道刘备病逝,蜀国必有动静,却别他们这几年来按捺不动所迷惑,若是不将大军移向合肥,几十万大军进入关中,又怎么会有街亭之失,上邽之败?”
“陛下!”王朗叫道。
“陛下!”钟繇也喝道。
“陛下!”华歆也忍不住喝道。
现在是情势危急之时,不是皇帝悔恨的时候,必须尽快作出决断,否则一旦蜀军真的兵临长安,那可就危险了。
长安已无可战之兵啊!
几个大臣的喝叫,让曹丕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双目一凛,向着西方看了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眼神却凌厉之极。
“传旨,朕明日回都洛阳,令曹真率大军殿后,镇守长安。”
曹丕说完,长袖一摆,说道:“朕乏了,王司徒替朕招待众臣吧。”
“遵旨。”王朗深深弓腰,等他直起腰来的时候,现背后已经全被冷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