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芳喊冤,周瑞拿着他们家搜出来的金银珠宝,一口唾沫唾到他们脸上:“冤?你有什么脸喊冤?这么好的白玉首饰,是你们这些穷鬼配有的吗?你知道这东西的价格吗?把你们阖家卖了都买不起!还有那个琉璃灯盏,那个灯座上面还明明白白的印着我们荣国府的名讳呢,你是个什么人物,也敢用这样的东西?也配?罪证都在这儿摆着呢,你还敢在这里给我喊冤?我呸!”
花自芳一下子哑了,他不识字,哪里知道那琉璃灯盏上是什么字?
花嫂子在一旁忙叫道:“大人,大人,大人圣明,那不是我们偷的,那真不是我们偷的!我们当家的的妹子原来是荣国府宝二爷的贴身丫鬟,那些东西是宝二爷赏给她的。”
周瑞眯眼道:“宝二爷赏给袭人的?你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这东西是我们太太心疼宝二爷看书辛苦,特地找我们老爷讨给宝二爷的。宝二爷最是知道规矩,就是再疼袭人,也不肯把我们老爷、太太赏给他的东西送人的。再就是,你不是说,宝二爷赏你妹妹的那些东西都让你当家的置办成嫁妆给你妹妹了么?既然二爷赏给袭人的东西都没了,那这些就不是二爷赏的了。既然不是二爷赏的,东西又在你们那里用着,还敢说不是你们偷的?”
花自芳、花嫂子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又有儿子在一旁惊吓的直哭,脑子便不够用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不清楚,周瑞哪里耐烦听他们的,一顿打下去,看着衙役拉着他们的手画押签字,结案了,便带着东西去回王夫人了。
花自芳、花嫂子在牢房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拖出去卖了,心痛难忍时,为自己的一时贪心后悔不已,又恨袭人做事不规矩,偷东西也知道分寸,如今连累一家成了罪奴,家产俱没不说,还要骨肉分离,不知何时才能再聚。
那些从怡红院旧丫鬟家里搜出来的东西,似乎都进了王夫人的私库,但实际上,却有大半经过夏金桂的手段,入了她的私库,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她的嫁妆。
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大字不识一个,论管家、财务、做账手段,统统被夏金桂甩出几里路去,竟然浑然没有感觉出来,只觉得凭空手里对了几千两银子而高兴,心中还鄙夷这些丫鬟果然是穷人,这么多年竟然只偷了这么点。
她们浑然不知,夏金桂手里已经多了三四万两。
不过明面上,那些变卖的银子,落在夏金桂手里不过几百两银子而已。
夏金桂冷笑一声,心中对王夫人的鄙视更深了一层。
她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当河东狮的准备,哪知道太太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