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高孟蕤于是笑着扯了扯他衣袖,话声温柔得可以滴得出水:“陆郎,我们去逛逛吧”
两行人于是擦肩而过。春芜气愤地盯着两人背影,脸皆气得歪了。
才来洛阳几日便攀上了大长公主这样的高枝,真是恶心
荑英亦悄悄转目去瞧谢窈神情她虽未曾见过陆衡之,然阖京皆知他因父丧来投终日只着素色,便有些担心谢窈。道:“隔壁达货里有几家买文房四宝的,货不错,我想去看看,夫人愿意陪荑英再去转转吗”
谢窈知她关怀自己,感激一笑:“也好。”
待进入布庄,高孟蕤的脸色瞬间即变了。她谢绝了吴娘子的解说,背对着陆衡之神色嫌恶地瞧着柜台上摊开的一匹匹精美的布匹,忽然道:
“你看这些布匹,它们本来只是春蚕吐丝结成的蚕茧,丝和丝缠在一起,亲热缠绵密不可分。一朝上了织机,便被织得经是经纬是纬,泾渭分明再不相干。”
“陆郎君,你说,若这些蚕丝也如人一样有自己的神识,它们会想念当初还是蚕茧时的缠绵情态吗”
陆衡之默然不应。
昨日杏台辩经结束后他便在回去的路上“邂逅”了这位尊贵的大长公主,颇有与他交好之意。今日他来大市打算用新领取的俸禄裁几身新袍,再一次撞见了微服出行的公主,并邀他作陪。
自古以来姻亲关系便是条往上攀升的捷径。济南王那儿,他已得罪了一次,眼下,要再想进入北齐的权力中枢为父母报仇,唯有借助这个女人。
片刻后,他平静地答:“针是贯线物,目中恒任丝。得帛缝新去,何能衲故时。”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高孟蕤嫣然一笑,意味深长:“陆郎君是聪明人。”
聪明人,总是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的。
二人在布庄中略停留了片刻便离了店。一时客人散尽,其疾问吴娘子:“方才那姓陆的好似认出我来了,不过没拆穿。他答的诗又是什么意思”
高孟蕤的话他隐隐约约听得懂,无非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可陆衡之应答的那句诗他就听不懂了。
吴氏曾是建康高门琅琊王氏的绣娘,略有些才学,噗嗤一笑:“你没听见人家说嘛”
“针是贯线物,目中恒任丝。得帛缝新去,何能衲故时。”
“故时谐音故丝,是说这针是用来穿丝的东西,有了新丝当然穿新丝了,哪还会再用来穿旧丝”
马车停在公府门前,已是金乌在山、华灯初上。
斛律骁上朝还未归来,谢窈回到关雎院里,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