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回来,请转告她,就说陆衍之子来过,请她到昭觉寺一叙。”
这一声刚落,忽闻里头传来瓷器坠地的清脆,小女孩面色尴尬,也不解释,把他一推便要合上门。这时,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声却自门缝里飘出:“陆郎君请留步。”
腊月一到,洛阳城里很是下了几场大雪,天气愈发的寒冷。
魏王纳妃的日子定在腊月十二,地点则定在寿丘里斛律氏的老宅,为了这一日,斛律家上上下下自千秋节过后便开始着手准备,慕容夫人拗不过儿子,又因令牌之事无颜,无奈点头,将婚礼一应事务皆交给了次子斛律羡处理。
“辛苦阿弟了,这段时间多亏了阿弟为我婚事忙前忙后。”
这日斛律骁下朝归来,特意回了趟老宅,向弟弟致谢。
斛律羡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阿弟未能在朝堂之上为阿干分忧,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尽力,实在惭愧。”
二人虽是同母所生,然性格迥异,斛律羡天生不喜权力争夺,年逾弱冠也未出仕,只潜心书学,二人的关系也就谈不上很好,始终不咸不淡。
寒暄几句后,斛律羡抽出一张名单递与他:“这是家中新买的十数个厨娘的户籍,请阿干过目。”
斛律骁位高权重,又是初婚,届时贵客云集,太后与陛下亦会到访,是而饮食之安全非常重要。斛律羡已再三查了这批新进府厨娘的底细,仍是有些不放心,想请兄长再派人去查查。
斛律骁接过户籍,一目十行地掠过,斛律羡补充道:“对了,这批人里有一位姓顾的妇人,阿弟仔细查过,她是南朝人士,十余年前朝廷南下征讨青州入朝,后来就在洛阳改嫁定居,育有一女。”
“这妇人做得一手好菜,在慕容司徒家里做厨娘的,阿弟想着既是南朝人,日后也可照顾阿嫂的饮食,就把人找来了。”
斛律骁视线正停在这名字之上,微微沉吟:“身份可靠吗”
洛阳城的南朝顺民不少,这一个又已嫁人生女,生活安定。若非吴娘子这个前车之鉴,本也没什么可疑的。
“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在慕容家做了七八年了,一直都很本分。”
他略略颔首:“把人看着点。”
两人又陷入无言之中,斛律羡有些赧颜,起身取过一方锦匣:“阿干前些日子托阿弟找的东西阿弟已找着了。”
匣中放着几本洞玄子、经等道家典籍。底下,还有些春宫画册。斛律骁微微脸热,面上却若无其事:“嗯。辛苦你了。”
原来自那日被谢窈嫌弃了“在榻上是折磨”以后,他虽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