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只是,小郎君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我不能说。”嵇邵道,他叔父嵇隽与太原公主有段露水姻缘,因而知晓,但一来不想陷叔父于不义之地,二来,也不愿叫她误会自己也如叔父一般侍奉公主。
有魏王在,虽然知晓自己并无什么可能,但能与她时时相见,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次辅佐她修孝经亦是他向太后求来的。因为一旦修成,日后青史与碑刻之上,他们的名字会被镌刻在一处,传至千秋后世。
嵇邵走后,谢窈回到听泉苑,斛律骁已从病榻上起来了,正立在窗前,也不关窗,拢着件狐裘木然看着窗外晴雪下滩似的梅花,似在等她。
视线对上,他面上清和宁静,眼中却藏了几分黯然,令她有种小孩子偷糖被抓个正着的羞赧,取过衣架上搭着的披风缓步走上前去,替他系上:“殿下怎么出来了”
不是受了风寒么还出来做什么,若是受了风又要连累她照顾。
“怕你走。”
斛律骁声音有些闷,长臂一揽轻轻拥过她,埋首于她颈间低声说道。
这一声十分虚弱,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依赖和寻不到她人的委屈,谢窈微微愣住,自他胸膛上抬起头怔怔地望他。
他似也意识到这话太过低声下气,低咳一声很快松开,神色阴沉如雪夜里门楹上如水汩汩的月光:“去见你的宝贝徒弟了”
他如此质问,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这儿又是外间,伺候的侍婢不在少数,谢窈脸上辣的,半是挽着半是推他地往内室去。
“嵇小郎君来问我修孝经的事,方才,妾不是已经叫人和殿下说过了吗”
叫人和他说过就算他同意了吗分明那小子不怀好意,她却撇下患病的自己去见他,难道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比不过嵇邵
斛律骁心下气闷,但也知此时绝不能表现出来,懊丧垂头继续扮可怜,“哦”了一声,语气淡淡:“他是你的弟子,你待他好也是应该的,是为夫胡乱吃味了。”
这一句像是与她认错,但听在谢窈耳里,就多了几分莫名的阴阳怪气。她两颊生热,蹙了蹙眉不予理会。他却忐忑望来,如做错事的孩子。
于是重又心软,谢窈扶他重回案前坐下,端药给他:“他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殿下莫要误会了。”
纤指触到瓷碗,一片冰寒,显然他已在此等了她许久。谢窈微微赧颜,唤了侍女进来重新将药取回去重新加热。
热药的一会儿工夫,她将嵇邵所禀细细地说与他。斛律骁面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唯在闻及对方想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