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地落在了头顶新换的莲花宝相纹绢纱上,是个逃避的意思,下巴却被他捏过,两人视线交汇,他眼中蕴着清浅温柔的笑,语声温软:“看着我。”
“好好地看着我,感受我。”
“下回,可再不许把我认成他了。”
语罢,他腰身一沉,谢窈突兀地咬唇,眼前如生水雾,打湿双眸。
足上赤绳金铃疾响,烛光摇曳晃动,像极了幼时夜里坐在秋千上、被陆郎推动时抬头望见的漫天荡漾的星河。又如见了一汪湖泊,秋风拂过,潮波升起又落下,只留下炫丽的白色浪花她被烛光晃动得神思渐失,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如同茑萝攀附松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却一直忽轻忽重、不紧不慢地吊着她,既不让她迷失沉睡,也不让她清醒,嘴上问:“这回记住了吗我是谁是你的陆郎吗”
她觉得羞窘,不肯答,他便始终不肯给个痛快。谢窈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不、不是”
“那我是谁”
她起初哭哭噎噎并不肯叫,被折磨得狠了,也就颤着嗓子唤了声“恪郎”。斛律骁见好就收,骤雨疾风过后,她从炫白的天上世界重新跌回人间,夹在他腰间的两截雪藕乏力地滑落,交握在他颈后的小臂却骤然收紧,仍旧抱着他,滚烫的粉颊偎在他颈下,双目失神,兰香细细地换气。
斛律骁意犹未尽。
他低头爱怜地吻她,吻她珠汗涔涔的鼻翼,吻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薄唇贴在她已经愈合如新的额头上时,不由得心疼地喃喃:“撞什么灯呢,我撞着不舒服么你要报复我,又何必作践自己”
忆起那一幕,他至今还心有余悸,担心又如上一世一般,一尸两命。所幸她并没有怀孕,虽然失去记忆,比起来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倒是若能在她恢复记忆之前与她有个孩子,届时父兄亦在,一家团聚,兴许到了那时,她就能接受他了
“什么”
她未曾听清,也听不懂。斛律骁回过神来,在她唇瓣上蚊子似的轻叮了口,笑着问:“没什么,我是问窈窈,这回总该记住了吧”
谢窈雪脯起伏,红着脸不言语。她一只手还隔在二人紧贴的腹间,便欲推开他,却闻见一声闷哼,手指触到一道疤痕。
“这是什么”
她挪开手,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神一瞬黯然下去。斛律骁笑了笑,道:“某只不听话的小花猫掏的,肠子险些都给我掏出来了,当真毫无美感。”
谢窈有些害怕,不自在地撇过脸去。腰肢却被他双手有力地托起,他翻身平卧着,看着她微微地笑:“我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