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拔剑一挥,万齐的手臂应声而落,滚至一旁。
痛苦的咿呀声顿时从万齐的喉咙里发出,但没过多久,这声音便彻底消失了。
只剩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的靴子,死不瞑目。
莫尧平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剑尖上不断滴落的鲜血,挥了两下剑,甩掉上面的血迹,将剑入鞘。
“在外等着。”
留下这么一句,他独自推门而入。
屋中,轻帐软纱,华贵一如往常。
莫尧平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又回到了第一次踏入这间屋子时的情景。
那时,他尚且对这寒王府中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可现在,他只有深深的厌恶。
屋中空空如也,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只有被罗帐遮住的床榻上有着细微的动静。
他盯着罗帐后模糊的身影看了一会,终于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他。
拨开床帷,床榻之中静静躺着的人,便是他这一身最想战胜的人。
莫修寒穿着白色里衣,盖着薄被,两条胳膊放在被外,闭着双目,掺杂着数根白发的青丝整齐地散在枕上,像是睡着了。
忽然,他轻轻动了下,七窍皆有血迹渗出。
若能掀开被子,定会发现他白色里衣上各处皆有不同大小的血迹,新迹叠旧痕,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他中了严婉儿所下的剧毒,五脏六腑皆已烂,眼瞎耳聋,只剩一口气吊着,若不观察仔细,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莫尧平看着他这幅样子,轻笑了一声,在他身边轻轻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