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应下了君以彦的话,但鬼老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就在这时,公永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主子,有贵客到。”
鬼老眼中划过一抹了然,没等君以彦开口,他便已经背着药箱起身,“既然主子有贵客来,老朽便先退下了。”
深夜至此,还能被公永华称为贵客之人,除了那个老匹夫之外,他还真想不出有第二人了。
从前年轻时候,他们二人便互相看不顺眼。
如今老了亦是如此,那人看不上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又何尝看得上那人的道貌岸然。
是以鬼老出门之后,甚至连招呼都未打,便匆匆离开。
公永华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二人的相处方式,见鬼老离开之后,便赶紧引着那位“贵客”进去。
他自己则是守在了房门口。
那贵客进屋之后,这才脱掉外面那件宽大的斗篷,露出了一张精明干练却又难掩沧桑的一张脸——正是陈国公!
“陈叔叔见谅,如今我身中媚毒,需得以此法解毒,便不能亲自招待陈叔叔了。”
对于陈国公这个人,君以彦的心中还是十分钦佩。
这些年他虽然身在齐州,但陈国公不时便会过来指导他武功谋略,若不是陈国公一直暗中相助,他岂会有如今的一切?
陈国公于他,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所以这些年,无论何时何地,君以彦对陈国公都保持着绝对的尊重。
陈国公却并不在意这些虚礼,自顾自的在一旁坐下。
“恒王不必与我多礼。”
而君以彦原本有些舒缓的神经在听到陈国公这句“恒王”之时却又猛地绷紧。
恒王这个称呼,不仅会让他想到当初谋反失败被斩杀的父亲,更让他记起自己是因为要迎娶云楚沁才被破格提前封为恒王!
他能允许手下人称呼自己为王爷,却不能容忍他们嘴中说出“恒王”二字。
君以彦的语气陡然便冷了下来:“陈叔叔这是也和旁人一样,故意来讽刺本王的吗?!”
陈国公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的易骄易躁,倒还真是没有辜负他的苦心。
“恒王以为这是讽刺?”
陈国公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让君以彦感到一股莫名的泄气感,他没有回答。
陈国公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这样的话,恒王原本就不该说出口,即便是当着我的面。不管皇上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晋封恒王,那都是天子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