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受伤后记忆受到了影响。他无法想象,她自觉命不久矣、决定踏上返程的路时,是何等孤注一掷与绝望。
赵晏见他欲言又止,以为他想询问是否还有旁的知情人,索性主动交代:“与我同去的全都留在了那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抱歉,我不该与你说这些。”姜云琛追悔莫及,两人难得促膝长谈一回,却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没什么,是我先挑的头。”赵晏淡声道,“为了提醒你一句,我刺杀乌勒的时候也才十五岁。”
姜云琛:“……”
见她神色如常,他放下心来,颇为配合地鼓了鼓掌:“赵娘子智勇双全,在下深感佩服。”
赵晏讶然。
他何时这么会捧场了?以他的脾性,不是该搬出在西域的战绩,与她唇枪舌战三百回合吗?
姜云琛看她表情怪异,当她对自己的夸赞不满,连忙补充道:“不愧为燕国公后人。”
她向来崇敬祖父,定会非常受用。
赵晏准备了一堆吵架的话,顿时无处发挥,悉数咽了回去。
方才她心软安慰他几句,又怕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误以为她对他旧情复燃,便想着与他斗嘴,让他回忆起彼此相看两厌的感觉,不要白日做梦。
谁知事情的发展竟与预期大相径庭。
回想他那番表露衷情,她警醒自己万不可上当。
此人舌灿莲花,自从他参与朝政,被他糊弄得晕头转向、心甘情愿跳进陷阱,最后哭都哭不出来的官员连起来能绕洛阳城一圈,这方面,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却又鬼使神差地问道:“今日我去崇文馆,发现池子竟被填平,阿瑶说是你做的,为什么?”
明知故问。
姜云琛叹了口气:“失手扔掉赵娘子的字条,我悔不当初,看那池子不顺眼,就让它消失了。”
他望着她,眼眸清亮,目光中隐约有所期待。
这双眼睛生得极好,似无瑕墨玉,又如星辉倒映其中,而此时,却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什么逻辑?”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池子何其无辜,你若真后悔,该把自己扔进去才是。”
姜云琛:“……”
实不相瞒,已经扔了,那池子不浅,几乎淹没到他的脖颈。
赵晏放下帷帐,转身朝向里侧:“时候不早,你说完了就睡觉。”
她听他絮絮叨叨半天,已经破例,才没有闲工夫与他叙旧。
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