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能再没了自己的师弟。在天樾山脚他与顾羿争吵是想让他滚开,他不想让顾羿沾惹上曹海平这个疯子,拼死一战刺杀曹海平却落得一个满盘皆输。
他害怕什么偏偏都发生了。
徐云骞睁开眼。
柴火声烧的噼里啪啦的,炉子上铁锅里炖着羊肉,冒着咕嘟咕嘟的热气,热气裹着香气往人鼻腔里涌,几乎让人无所遁形。
徐云骞最初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睫毛颤了颤,天地不断旋转,过了片刻才定下神他躺在一张土炕上,旁边的窗户上还贴着一张很喜庆的窗花,屋外狂风肆虐大雪纷飞,屋内一片安宁。他下意识去看自己胸口,之前的血袍早就被换下,有人给他缠了绷带。
他应该是要死的,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活下来,他怎么活下来的?
顾羿……顾羿呢?
有个老婆婆坐在藤椅上绣鞋垫,她过于年迈,身体佝偻,下坠的皱纹像是干掉的橘子皮,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毛毯,她有些老眼昏花,穿针引线引了许久,大概是察觉到徐云骞那边的动静,问:“醒了?”徐云骞睡了足足有九天,如今大雪封山,里面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哪怕徐云骞在这儿睡死也无人知晓。
徐云骞慢慢坐起,沉默片刻,道:“你是?”
老婆婆仿佛不太想搭理他,继续对着烛火穿针引线,“山婆。”
他想了想,没听说过有山婆这号人物,不过北境本就偏远,高手如云,听说再往北走还有天火族人,对前辈总是要敬重些,道:“多谢前辈。”
山婆听到这声前辈笑了下,“你倒是很有眼力劲儿。”
这么冷的天连猎户都进不山,这老婆婆一个老人独自住在天樾山脚,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徐云骞对长辈一向谦和有礼,很讨老一辈的喜欢,山婆听完却没什么反应,“有个人背着你跑了几里地,敲了我家门,推开之后人就晕了。”
山婆说起这事儿时很烦闷,她不算什么脾气好的慈祥的老人,打心眼里觉得顾羿这人不知好歹。
“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跟你娘长得真像,”山婆像是想到什么往事,冷笑一声,脸上的皱纹都随之浮动,“我本来不想救,你爹讨人厌,你师父也不算什么好东西,我后来是看了看他,他是顾骁的儿子,人这一辈子总有几分人情要还。”
徐云骞长得比顾羿好认,但这两天江湖上都传遍了,很容易推断出他旁边的男人是顾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