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额头上的火云纹红得像是在滴血。
猫鼬屁股都挨着板凳了,此时感觉仿佛下面有针在扎,问:“我……我能坐这儿吗?”
伏城没再看他,猫鼬像是被默许了一样,默默在他身边待着,后来就有意无意地跟伏城在一块儿,他不吵闹也没什么存在感,伏城随他去了。
徐云骞讲完经就走,一刻都不多留,任谁说都没用。
徐云骞步履匆匆朝着后山走,一直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瞧。
他脚步一停,道:“出来。”
猫鼬慢吞吞地从树后出来,他低着脑袋像是做错了事,徐云骞闭着眼睛想都知道是他,“你是想跟着我?”
猫鼬点了点头。
徐云骞问:“偷偷混进去?”
猫鼬又点了点头。
徐云骞险些被他气笑了,进天目峰路上机关重重守卫森严,只有徐云骞一人能入内,猫鼬是想浑水摸鱼。天目峰绝壁之颠,仅有铁索相连,不过猫鼬轻功绝佳,说不定真的能混进去。
猫鼬趁着徐云骞开口之前道:“我想见见教主,就一眼。”
猫鼬对顾羿有一种依赖,像是雏鸟不愿意离巢。
徐云骞有些诧异,顾羿竟然能在身边养出这么单纯的一个孩子,应该是从小被保护得很好,道:“他不想见你。”顾羿出奇心狠,跟猫鼬见一面就有第二面,没完没了,猫鼬永远长不大。
猫鼬听到这句话眼中神采都淡了,原来顾羿真的不要他了。
他想了想,突然抬起头,一板一眼道:“开春之后也不要断火,他体寒,炉火要一直烧到入夏才行。”
顾羿这两年身体太差了,根本离不开火,他从入秋开始烧炉火要一直烧到入夏,一年里也就夏天才能安生。
徐云骞嗯了一声。
猫鼬继续道:“他喜欢吃同顺斋的带冻姜醋鱼,以前还特地去请了厨子过来,你问问他,他要是想吃,我给他买。”
徐云骞沉默,顾羿从来不说自己想吃什么。
“他不爱喝药,药汁喝多了会吐,能吃药丸就吃,不能就一点点喂,让他不要喝得那么急。”
徐云骞听到这里有些无话可说,好像徐云骞是顾羿新娶的老婆,猫鼬是他以前的糟糠之妻,正以前辈之姿来告诫徐云骞怎么伺候顾羿这个大老爷。
徐云骞一一应下,以为这事儿解决了,猫鼬又道:“那你能跟他说,我很想他吗?”
徐云骞:“……”
他自诩自己面冷心也冷,也架不住这样哀求,猫鼬眼巴巴瞧着他,跟快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