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点点在黑暗里舔舐着伤口,好不容易等到结痂麻木,始作俑者又堂而皇之地出现。
当初的噩梦似乎要卷土重来。
恨意混着逃避的情绪,童茹玥不愿示弱,强忍住扭头就跑的冲动,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试图冷静。
过了会儿,她仰起头:“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荆焱笑笑,接过侍者递来的nu,手指压着挪过去,口气不咸不淡:“先点菜。”
童茹玥没翻,靠着椅背,语调很生硬:“抱歉,我不认为我们是可以坐下来吃饭叙旧的关系。”
荆焱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要了头盘和主食,顺道连她的份一起点上。服务生开了价值不菲的勃艮第最红酒,餐巾擦了擦瓶口,倾身过来先为女士倒酒。
童茹玥不顾礼仪,利落盖住杯子:“谢谢,我不用。”
那么久没见,他半点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习惯着掌控别人。她心里的火快压不住,觉得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拿过一旁的包,打算就这样走了。
荆焱抬了下手指,侍者识趣退开。
红色洋装的姑娘面若冷霜傲梅,已然站起,高跟鞋踩了一下大理石地面,透着股决绝的气势。
荆焱也没拦,挺从容地坐在那儿,淡声:“令堂身体如何?”
童茹玥脚步顿停,皱眉:“你什么意思?”
荆焱晃了下酒杯,长长的睫毛在鼻梁旁拓下阴翳,他看着杯里的红色液体,笑容很淡:“听说她的状态不太好,若是没了私人医院的特别看护,怕是熬不过今年的冬天。”
童茹玥不敢置信地扭头看他。
她错了。
其实他还是变了的。
高中那会儿至少光明磊落,如今竟然这般卑鄙恶劣。
“你跟童振庭串通了对吗?”童茹玥掐着手心,恨不能把红酒对着这位斯文败类的脸泼下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荆焱站起,屈尊降贵地替她重新拉开椅子,平静道:“就吃顿饭。”
童茹玥没天真到相信他的措辞,可她心
知肚明,若是今晚不欢而散的消息传到童父耳里,那个泯灭人性的男人绝对会不顾发妻的生死,让她自生自灭。
小提琴悠扬拉着抒情的曲目,周遭爱侣情意绵绵。她和他的对峙,在这间素以罗曼蒂克闻名的餐厅里,格格不入。
童茹玥没得选,如果她的心再狠一点,或许还有转机,无奈有所牵绊,必定会受制于人。
这顿晚餐沉默又漫长。
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言语上的交流,非得说互动,那就是荆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