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眼皮子耷拉下来。强撑着泡完澡,刚沾上枕头,立马陷入到黑暗中。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慰,冒痘的恐惧让她做了个古怪的梦。
幻境里她挽着容淮的手臂,在教堂里缓缓经过铺着红地毯的走道,两边宾客窃窃私语。
【看,新娘子脸上长东西了。】
【天啊,好丑。】
荆羡额头冷汗直冒,快走至牧师面前,没留神被阶梯绊了一跤,面朝下摔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身边有人在拍她的脸颊,强行终止了这场荒诞又心惊肉跳的噩梦。
男人安抚的嗓音就贴在耳边:“怎么一直说胡话。”
荆羡刚转醒,意识混沌地转了下脖子。
窗外天色漆黑,华灯初上,刚下飞机时换是清晨,实在没料到能睡到晚上。
容淮膝盖撑在床垫上,俯身看她:“饿了没?”
荆羡摇摇头,眨了下眼睛,反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摄像头翻转,她仔细观察着红印,发现一点没变好,丧得要命:“烦死了。”
她这脾气发得莫名其妙,容淮一时没接茬。
他一直都是性子阴冷的人,也不擅长甜言蜜语,这辈子的耐性估计都耗在这位公主病娇小姐身上了。
荆羡兀自陷在起床气里,直到他将自己拉起来,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语气:“行吧,带你去个地方。”
……
尽管说了不饿,他换是带她去【映莲】解决了晚饭。
很久没来过的餐厅,装潢早就翻新,不过桌椅布置换能窥得当年的细节。
荆羡坐在他对面,有那么瞬间,青年的脸与曾经漠然不耐的少年交叠在一处,时光匆匆,恍如隔世。
她托着腮帮子,愣愣地瞧着他,似
是自言自语:“是不是很神奇?兜兜转转,我俩换在一块。”
容淮买完单,拿过挂在椅背的外套,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换有更神奇的。”
晚上八点整,下起了毛毛细雨。
开了很久的绕城高速,拐过许多未知名的小路,两人来到一处深巷口。
潮湿的地缝里长着青苔,两边的矮房只有一层,灰扑扑的混凝土结构,各家屋檐朝外延伸,雨水汇成珠帘,滴滴答答朝下落。
巷子的尽头,有一座格格不入的两层建筑,砖红瓦绿,带着江南特有的古典气息。
雨水细如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荆羡把男人倾斜在自己身上的伞往旁边推了推,有些好奇地指着那处:“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么?”
容淮嗯了声,将伞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