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装作不认识,叫儿臣很是伤心。”
荆羡看着他这散漫的态度就来气,他到底将她当成什么呢,闲来无事逗一逗,怕是比养的猫猫狗狗都不如。隐隐压不住火,她坐直身子,手指着床帐外,冷道:“出去。”
容淮皱起眉,攫住她纤细的指尖,“再说一次。”
荆羡牙尖嘴利:“肃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若为了那点露水姻缘,大可不必。”她仰着头,骄傲如斯:“本就是一桩买卖,银货两讫的事儿,无需耿耿于怀。”
容淮面无表情瞅着她,过了会儿,站起身:“也没什么,近段时日怀疑有刺客,儿臣特来慰问母后。”
荆羡笑了:“哪来的刺客?我怎么没瞧见。”
她这叫做
典型的得理不饶人,少年何时被人这样下过面子,本就是狠角色,就连龙床也能睡得,被她这样嘲弄,脸色立马沉下来。
“丁卯。”
“属下在。”
“太后娘娘的殿里有不速只客,好好搜搜。”
“是。”
荆羡:“……”
她终于意识到惹怒他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好端端的寝殿被翻个底朝天,侍从们完全不顾忌她的身份,跟劫匪狂徒一般,乱砸乱搜。
坤宁宫的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稚羽的手贴在她的腰后,不断小声劝慰。
荆羡浑身发抖,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强忍着眼泪不肯落下。直到他们翻到寝殿床下的木箱,她才如梦初醒地扑过去,不顾礼仪地抱着:“这个不行!”
丁卯迟疑地停手:“殿下……”
容淮冷笑:“继续。”
荆羡被人拖开,那花里胡哨的木箱不堪外力,锁都懒得撬,就这样砸个彻底,露出里头黑色的大氅和一幅画。
王长玄怔住,半刻附耳过去,轻声:“殿下,奴才瞧着眼熟,似乎是您的衣物。”
容淮沉默。
场面有一度尴尬。
须臾,他抬手:“都退下。”
来无影去无踪,这帮人依言散了个干净,连带着坤宁宫里的侍从们都被一同带走。
浴室,寝殿里就剩了一对误会重重的小怨偶。
荆羡坐在地上,泪水如断线珠子,淌落脸庞。宛如被当众扒光衣物,心底最深的秘密就这样被翻出来,她胡乱抹着眼泪,气到说不出话。
容淮走过去,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提起来搂入怀里,软下嗓子:“哪来的?”
小姑娘一动不动,过了会儿,像是破罐破摔,胡言乱语:“我就是很早对你,你救过我,你换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