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忍着给他一拳的想法,缓缓自食盒里取出一个瓦罐。
“这里面是……”
“哗啦——”瓦罐刚刚打开,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就窜了出来,龙蓬脸色一变,剑眉紧蹙,“又是药……”
龙蓬原先是不怕苦的,以往喝药眉头都给他扎一下,不过,也架不住程灵素端来的痛又一次比一次离谱。
那滋味。
龙蓬就是回忆一下,都很难保持脸上的平静。
“正所谓良药苦口。”
“可你这也不能越来越苦吧,喝完了,都没胃口吃饭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你自己说想早点好吗?我每日辛苦调整丹方,你还嫌弃上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容易呀?我没日没夜的忙,你倒好,一睡就睡这么久,想过我没有啊?我…我……呜呜呜……”
程灵素说着说着,忽然感觉心头一阵阵委屈,鼻尖涌起了酸意,竟红了眼眶,宣泄情感似的哭了起来。
龙蓬愣了一下,心头生出懊恼来,探出手将小姑娘揽入怀中,轻声安慰。
“是我不对,不该惹你生气的,你莫哭了,觉得累了,停下来好好休息就是,没人怪你的。”
过了好一阵。
程灵素情绪才平复下来,这时却又觉得不大好意思了,她有点扭捏的从龙蓬怀中出来,瞧见他被泪水染湿的胸口,不禁红了红脸,扭过脸,自腰间取出了一块油纸包裹着的饴糖,摊开在掌心。
“诺,喝完药,在吃块糖就不苦了。”
闻言。
龙蓬微微一怔,神思追忆,半晌,他接过了那块饴糖,将桌上的汤药一饮而尽,哭的眉头紧锁,待到吃下那枚饴糖,这才笑道,“的确,吃完糖就不苦了。”
程灵素满意点了点头,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取出,说道,“好了,咱们吃饭的。”
“好。”
龙蓬微微一笑,自是由着她了。
……
待到吃饱喝足,程灵素离开,龙蓬这才移步至珠帘后的榻上,盘膝而坐,调养生息。
那日在绝情谷。
张三丰及时赶到与程灵素联手,暂时保住龙蓬安性命,可他终究因心力气血损耗过甚,陷入了昏迷,直到在襄阳从少林派的方证手上得到一枚“大还丹”,才稳定住情况,无需张三丰每日输送真气。
也是近日才渐渐摆脱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
玉皇顶,
洁白无瑕的大雪铺满了整个山顶,一个白袍白发白胡子的老者慢悠悠的打着拳术,看起来颇为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