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他的四肢,抽了他的法术,将人丢弃在门外。
“想死?岂不是便宜你了?”颜仓溟冷笑两声。
对待恶人,就得用恶人的法子。
让他去死?那是师尊这般心善的人才会这样做。
而树暖,则突然来了力气,像发了疯似的,也不管自己是否衣衫不整,直接红着眼朝着门外奔去。
旬离想拦,可到底没有,只是眼睛红红的,惹人生怜。
颜仓溟心疼极了,掐了个诀,将全身清理了一下,没有血腥味了才将旬离抱进怀里,耐心哄道:“有时候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随他去吧…”
旬离突然就有些心慌:“阿颜,若有一日,为师也…”
颜仓溟一愣,随即仍旧笑着:“没有这一日,弟子会护好师尊的。”沉默片刻,颜仓溟继续道:“若当真无可避免,弟子便殉情。”
旬离的心顿时“咯噔”一声,脸色有些苍白,开口道:“傻孩子,说什么呢,为师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活着,所以为师会好好保护自己。”
颜仓溟点点头,这才乖。
两人赶到府门前的时候,那具白骨已经被树暖取了下来,用他身上仅剩的衣裳给盖住,而他自己,则赤裸着一头撞死在了一旁的石狮子上,那一滩血迹一路顺着阶梯到了那具白骨身侧,树暖就这般…
死在了漫天飞舞的大雪当中,握着那只早已化成白骨的手指。
他一生胆小,看见尸体就会心慌。这大概是树暖终其一生,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