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怕不起来,只浅浅的笑了笑,开口道:“这位公子,我姓钟,名子书。并未收过徒弟,你可是认错人了?”
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可这温柔中,没了从前的娇嗔,有的只是礼貌的疏离。
颜仓溟张了张嘴,很想说什么,可唇角抖动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很绝望。
犹如当年,旬离在他怀中死去的那一刻。
痛得他几欲不能呼吸。
“公子可是同家人失散了?”钟子书亲切询问。
颜仓溟点头,目光震痛,灼热。
不知为何,对上这双眼睛,钟子书的心很是难受,潜意识的,他不想看到这双眼睛这般伤心绝望,便随口编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蹩脚的理由。
“那,我同你的家人长得很像?”
颜仓溟再次点头。
钟子书不免松了一口气,诚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紧张。
“公子叫什么?”钟子书退后两步,背对着颜仓溟,开始将衣裳的带子系上。
颜仓溟目光灼灼盯着他的后背,嗓音微哑,喉头滚动:“唤我阿颜便是。”
穿好衣裳,钟子书回头,朝着颜仓溟伸手:“阿颜,随我来。”
颜仓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手伸过去牵住了钟子书。
十指紧扣的那一瞬间,一股怪异的熟悉感从钟子书心间升起,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堂屋中,一盏昏黄的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两人面对面坐下,许是颜仓溟的视线太过火热,钟子书有些坐立难安。
沉默良久,钟子书率先开口,嗓音清冽,徐徐道来:“公子,我并未收过徒弟,只是一介普通的书生罢了。家在陵西,父母在年幼时去世,家中只有个妹妹。”说着,钟子书低头,耳尖红了红,道:“以及,自幼同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姜燕。”
颜仓溟的心尖却微微泛疼,手指颤栗着端起面前的一盏热茶,一饮而尽。
未婚妻。
师尊,我苦苦寻了你这么多年,你给我的答案,就是“未婚妻”这三个字吗?
“阿颜…”一道轻声呼唤,让颜仓溟回了神,眼中阴霾尽散。
抬眸,对上一双饱含担忧的眼神,钟子书有些急切的抓住他的手,问道:“阿颜,你怎么了?你刚刚的神情…”
颜仓溟不答,钟子书便道:“是不是我刚刚说的话,让你想起了故友?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在这都城,我也算有些熟人,可以帮你寻一寻。”
钟子书不是一个热衷于帮助别人的人,说完这句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