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你是来应聘保姆的吗?陵澜简直被逗乐了。
陵澜听到这个身体也轻轻笑了起来,“哦?你还挺贤惠。”
贤惠,一般不是男人喜欢被夸的词,但慕寻却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脸颊红红,十分用力地点头。
——十足傻样。
然后,这个身体就果真选了慕寻做徒弟,实现引狼入室的作死第一步。
这种荒谬的选徒过程,书里一个字没写,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意思。
陵澜从椅子上起来,慕寻满脸的“好想马上冲上来但不敢”,只能焦急地等在原地,还要用还不尚成熟的演技装着“沉稳”的样子,自相矛盾的青涩模样格外纠结与滑稽。
整个选徒过程中,“师兄”一个字都没说。直到陵澜走下第一格台阶,他才听到背后的人再次开口,“此后,我将闭关。”
陵澜的脚步顿了顿,他没感觉到从这具身体里传出的意外,只习以为常地问,“多久?”
“少或三五月,多或数年。你……”
“知道了。”陵澜没听他说完,就继续往下走,可他总能感觉到身后那道视线,一直不曾离开,直到他越走越远,直到他走到新收的“徒弟”身边,直到他送出代表亲传弟子的红莲佩……
慕寻欢天喜地地接住陵澜递给他的手,像有人跟他抢似的紧紧握住,开始还克制,后来就话痨起来,叽里咕噜说个不停,恨不得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掏出来介绍清楚。
——虽然他其实是个孤儿,根本没有祖宗十八代。但他的话真的很多。
走出大殿之前,陵澜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若有若无,如喃喃自语,夹杂着诉说不清的千言万语,“师弟……”
走出很长一段,陵澜才回过头去,只看到高高的台阶上,一位白衣紫绶的仙人独自站在那里,如孤山寒玉,满身清冷之下,却流转着无人知晓的隐忍难说。
直到这一刻,陵澜才感觉到心底有什么异样滑过,慕寻小崽子还拉着他的手,揪揪他的衣袖,委委屈屈地问师尊在看什么。
这种委屈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极其别扭,简直像是拙劣地模仿着谁一样,陵澜很想让他省省别做这表情,咱俩还没这么熟。突然之间,他就感到背脊一阵阴寒入骨。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乌黑一团。陵澜感到耳骨发毛,一道凉丝丝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在无间受苦,你怎能如此逍遥……”
“阿澜。”
这突然起来的声音简直让人毛骨悚然,陵澜猝然惊醒,眼前还是那个山洞,慕寻在结界外叫他。
业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