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湖、罗环等人接待安置;若是性野难训,杨少柳岂会容他!想起那位阿姐的诸般手段,嘴角忍不住微扬,差点轻笑出声。
甚好!既要往洛阳,便需得慢慢累积,步步为营矣!
“唰!”
收剑,徐徐吐气,暗自绷紧的心神于纵剑之时,缓缓沉伏,渐尔消没。接过墨璃递来的丝帕,将将抹尽额角之汗,夜风便悄然袭来,微微拂面,顿觉浑身清爽。
绿萝描着小郎君微笑的脸,心中寸寸温软,柔声道:“小郎君,要练字么?”
“嗯!”
精于勤、荒于嬉,练字、诗书皆不可辍!
刘浓反擒阔剑而行,即将踏上水阶时,抬首仰望苍穹之月,眼前仿若浮现一缕净白如雪,将融!暗思:每日尚得再加半个时辰习文章!
来福道:“小郎君,褚、孙俩位郎君来了!”
连日两夜,褚裒、孙盛皆未得安歇,是以回到酒肆之中便补觉。焉知夏眠困乏且冗长,竟睡了整整一日,待见夜月浮窗,褚裒记起今日刘浓尚有刑事于身,当即叫醒孙盛,二人联袂而来。
当下,褚裒问及刘浓事情核查得如何;刘浓笑言已有眉目,葛侯将致信对方规劝。褚裒再问乃何人所为;刘浓言并无实证,只是妄疑,是以不可行之于言。褚裒抚掌称赞刘浓之风范,恰若古之君子矣!眼角却于不经意间掠见案上一角显露的录籍:吴兴周义!
褚裒目光凝于其上,暗自一阵思索,而后顿然惊醒,心道:然也,昔年周勰正是亡于华亭刘氏之手!嗯,周氏真猖獗矣,怎可逆道义而行之!
孙盛顺着褚裒目光瞧见录籍,江东豪强吴兴周氏,伏于双膝的手猝然一震!半晌,方抬眼看向刘浓,待见其眼眸清明若湖,面带微笑,仿若浑不在意;心中暗自忐忑且带着莫名畏惧,嘴上则笑道:“既有葛侯修书,想来贼人断不敢再行逆举!瞻箦,明日可否起行山阴?”
“自当起行!”
言语间,刘浓提着案上茶壶,缓缓注得三碗,逐一浅斟七分,随后将茶碗各呈,自捉一碗举至唇下,淡然一笑:“季野、安国,请饮,此乃武林龙井!好茶!”
“瞻箦,褚裒幸与汝为友尔!”褚裒双手挽茶,徐徐一饮。
月色同轮,钱塘县陈氏庄园。
红袖添香夜读书,美丽妖娆的女婢将墨条细研,嘴角笑得轻甜,宽大的对襟襦裙巧露香酥半边,隐隐透泄着腻香摧眠;奈何案后的郎君只顾埋头奋笔疾书,竟见而未见。
少倾,毫笔顿停。
陈重轻吹字迹待干,眯着眼细阅,搓手喃道:“此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