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厅中陈设。不愧是文武皆备的纪瞻,便是厅壁所挂字画亦尽显其儒风铁骨,最是那幅以钟繇正楷书就的《吴子兵法》摘抄,远远一观。字迹刚健雄沉,捺飘若游云、点骄似惊龙。心想:书法正是我之所缺,莫若借鉴一二?
当下,徐徐度至壁前,负手细细观之,渐尔神魂浸入其中,嘴里则轻声默念:“凡兵有四机:一曰气机。一曰地机,一曰事机,一曰力机……居则有礼,动则有威,进不可挡。退不可追……”
这时,纪瞻行至室口,见婢女正欲作言见礼,轻轻挥手将其制止,随后默不作声的踏入,悄然立于刘浓身侧。
刘浓犹自轻念,浑似丝毫不觉身侧已多一人,念罢,情不自禁的赞道:“妙哉!”
“妙在何矣?”
“妙,嗯……”
刘浓身子微微一震,侧首见是纪瞻,神情由然一愣,面呈涩然,少倾,揖手道:“刘浓一时观字触神,竟不知郡守已至,失礼之处,尚请郡守莫怪!”
“哈哈,何怪之有?且坐下续话。”
纪瞻爽朗而笑,自行度至案后落座,待刘浓斜座于对案后,笑道:“妙在何矣?在字?亦或在吴公兵法?汝且言之!”
嗯……
刘浓稍作沉吟,答道:“依刘浓浅见:吴公兵法在势,四势四机,堂堂皇皇,令人势不可挡;而此字,恰若其势,挥毫点墨间倒山崩玉,令人望之如渊、对之若川。是以,二者相携相成,缺一便嫌少。嗯,胸中若无万军,当不可作此书!敢问郡守,此乃何人墨宝?”
“噗!”
纪瞻捧着茶碗,轻轻一吹,而后浅浅抿得一口,未答他言,反再问道:“四势四机,何为气机?”
咦!考我?
刘浓默待数息,微微一拂袍摆,答道:“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朝锐、昼惰、暮思归!故,避其锐,击其惰,逐其归!此气,可为乾坤之气,藏伏于胸,归于自然。自然之气,有中正平和,亦有暴烈蛮险,故,擅战者,必擅治气也!”
纪瞻长眉一挑,再道:“何为地?”
刘浓道:“地者……”
纪瞻:“何为居、动、进、退?”
刘浓道:“夫兵形象水,水之形……故,不动如山,其徐如林,其疾如风,侵略如火……”
一人问,一人答。
纪瞻步步紧逼,刘浓不急不燥,徐徐作言,将《孙子兵法》与《吴子兵法》运用的如出一辙,其间更夹带着自己诸多观点,把纪瞻所问诠释得恰至好处。
一个时辰后。
一品沉香换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