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袖直去,踏上牛车,命车夫驱车至城外,阔步登上山颠,站在亭中,负手回望江南,虽入眼不可见,却仿若得观江南盛景,再侧身看向北,眉头越锁越紧,喃道:“不知何日,方可一展所负之志也!不知何日,方可脱水于飞也!华亭美鹤,刘瞻箦,汝之北行,又作何如?”
……
江南,八百里建康。
九五之城,司马睿坐床于九阶之上,神情略显疲态,眉心胀痛且微紧。
阶下,刁协与刘隗正在争执建军之事,刘隗力主建镇西军,以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兖、豫、幽、冀、雍、并六州诸军事。刁协怒斥,称建军尚可徐议,却定不可为征西将军。
镇西军,征西将军?
司马睿心中难以取舍,挥了挥手,制住争执的俩人,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王导,倾身问道:“以仲父之意,此事,理当何如?”
王导抬起微垂的眼皮,冷瞥一眼趾高气扬的刘隗,淡声道:“陛下,姑且不论镇西军,但论征西将军,而今,祖士稚为镇西将军,血战七载,方才收复豫州。若遣征西入驻,恐寒士稚之心矣!”
“然也,此举,断不可为!”
纪瞻捧笏而出,瞪了刘隗一眼,沉声道:“陛下,而今,士稚正行对阵石胡,若行此事,定寒将士之心!”心中却暗叹:‘建军尚可,然,以一万之军,欲控六州,委实可笑,此举,不缔于,楚人以叶障目也!’
“陛下,我等附议!”
“陛下,不可寒将士之心……”
当下,一干众臣纷纷捧笏附议。司马睿眯着眼,暗中盘算,月前,若无祖逖勒兵寿春,遥制王敦,恐后果难料,祖逖,忠臣也!当即作决:“此事,隔议!”说着,暗觉疲惫难耐,挥手道:“若无它事,诸卿……”
“陛下,尚有一事!”
刚晋五兵尚书的蔡谟捧笏出列,瞄了一眼刘隗,扬声道:“陛下,有一事容臣以禀,两月前,镇西将军呈奏为上蔡府君刘浓请功,然,不知何故,文奏搁滞至今,未议未呈。臣方入五兵,是以……”
“上蔡,刘浓?”
司马睿神情蓦然一怔,半晌,方才想起江南尚有一人北往,而此人,正是华亭美鹤刘瞻箦。思及此人,他忍不住挑了挑眉,问道:“刘舍人想必将至上蔡,何来奏功?”
蔡谟捧出一卷文奏,沉声道:“启奏陛下,刘舍人途经淮南,恰逢镇西将军帐下谢浮叛乱,故,阵斩叛将谢浮,斩首八百,俘虏四百……”
一言既出,满朝皆惊,众臣皆识得刘浓,谦谦如玉君子也,竟有如此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