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之国派人来我大江国联姻,以稳固两国边境和平,哀家与皇上也有了合适的人选。”
皇后慢悠悠地环视了殿下众人,然后缓缓将视线落在了赵云音身上。
“那个人就是怀安郡主。怀安,你意下如何?”
皇后的话就像平地一声雷,在赵云音心中猛烈炸开,震动得连她的身形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若不是江渊立马私下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她可能会在殿上失礼起来。
赵云音其实心中也隐隐有预感,只是当这种隐约的预感变为现实时,她还是忍不住地惊慌。
“怀安,为何不回话。两国联姻乃是为国为民的利事。皇上与哀家相信,堂堂长公主与赵隆元将军的女儿,应该分得清孰轻孰重吧。”
赵云音手里的拳头暗暗握紧,她怎么可能听不出皇后这是在拿她的父母亲来威胁她。
“一切听从皇上皇后的安排。”即使倔强如她,在面对绝对的权威面前,她也不得不妥协。
夜晚,赵云音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站在后花园的池塘边沉思静想。
她向来有游历天下之志,一生不愿囚困在婚姻与后宅内院里。
哪知,自己最终也没能逃开政治联姻的命运。
当初她目睹了嘉卉与长宁兄长被太子拆散,如今轮到了自己。
世间女子命运向来凉薄无奈,无论是何种身份,最终都避免不了被支配被掌控的下场。
赵云音不甘地叹了口气,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时新,你出来吧。”
赵云音突然开口,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猛然出现在她眼前。
“过几日我便要远嫁去北境之国了,你放心,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充裕的薪酬,你拿着它们可以走了,过你自己人生吧。”
赵云音面对着时新,说得语气轻松。她也是发自内心希望眼前的少年能拥有一个光亮的人生,不再躲藏在黑暗里,不用为别人而活。
时新神情微沉,手指不自觉地轻颤了下。
“那郡主以后还会回来吗?”
时新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古出塞联姻的郡主,一去便是一辈子,又何谈回来。
赵云音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不来了,可能这几天便是咱们能见面的最后日子了。”
时新的心重重地下沉,就像浮沉在水上抱着的最后一块木头被自己抓丢了,自己缓缓地坠入深水底。
他真的自由了吗?
为什么他却反而觉得更加沉重了呢?
住在他身体里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