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病中,连家业都托付给大奶奶和三姑娘,只怕情况不大好。
她去时凤姐儿正和平儿说话,果然面色瞧着青白,精神头不大好的样子。
“姑母来了,快请坐。”凤姐儿歉意道,“恕我不能给姑母请安了。”
梅氏道:“在乎这些做什么,你的身子要紧。”又问:“年前还好好的,怎么忽得就如此了?”
凤姐儿苦笑:“是我没福气。这么多年只给二爷生了个姐儿,现今怀上的这一胎又没保住。”不仅她自己没给二爷生个儿子,就连几个房里人也没一个有这福气。她小产虽说老太太心疼太太们过问,可心里未必是没有微词的。
梅氏怕她多想积下心病,忙安慰了几句。又劝道:“我看你这病也是平日要强积下的,偌大的国公府只你一个操持,上服侍老太太太太,下又要应对小叔小姑子。日日夜夜心思没个空闲,可不就攒下了病根。我看你啊,这会子就趁机歇一歇,把身子养好了再说。缓上一年半载的,怀个儿子要紧。这府里没你了,还有旁人,只有孩子才是与你一体的。”
凤姐儿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好强,淌眼抹泪的道:“姑母这话是真心为我呢。”
本来自这次没保住孩子,她就已经歇了要强的心思了。再有她年纪也渐渐大了,只怕再不生就没机会了。虽说妾室也能生,可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如何能一样?如今听梅氏这么一相劝,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了。
屋里两人正说着体帖话,不想姜幼白和李纨探春两人一起进来了。
姜幼白知道凤姐儿病了,自然要来瞧瞧她,李纨和探春便陪着她来了。不仅如此,李纨前儿听见探春的话,心里还有些事央求梅氏。
只听她道:“前儿我恍惚听见姑母家里的哥儿拜了个十分厉害的先生。说来我家兰哥儿也正是读书的年纪,只是我一个女人家没本事给他找先生。不若我与姑母讨个人情,让兰哥儿与姑母家的二哥儿一起去先生那里上学。倒也不奢望兰哥儿能正经拜师,就是跟着先生开开眼界。”
梅氏闻言,心里有些不舒服。连上回探春为宝玉打问都只问的是如何拜师入门,这位大奶奶一开口就是要借了嗣哥儿的名头让自己儿子也去念书。云亭先生,京里多少贵人家的子弟都想拜在他门下,若真能如李纨说的这般轻易,何必设下那些考校的规矩。
只是到底是亲戚,有些话不好说明。梅氏委婉道:“嗣哥儿念书是要住在先生家里的,每一旬才有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