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忍不住皱眉,倒不是因为贺烬这话说的腻歪,而是——
“你这手上什么东西,这么扎人……”
她不客气的将贺烬的手掰了下来,翻开掌心扫了一眼,随即一顿,这是一双手?
她记忆里的贺烬,大巴掌虽然因为自小习武,所以有些茧子,摸到人脸上身上有些粗糙,可并不算难受,总体仍旧是平滑的。
可现在她眼前的这双手,却满是坑坑洼洼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成了红褐色的疤,可大部分,却还结着黑色的厚厚的血痂。
一眼看过去,偌大一个掌心,竟没有一处好地方。
她翻开另一只手掌,是如出一辙的伤痕累累,她不由一愣:“这……怎么回事?”
贺烬眼睛稍微亮了一些,却没有开口,这点小伤不值得拿出来说嘴,也怕阮小梨觉得他娇气。
因而他只是将伤口收进手心里,用细腻平滑的手背轻轻蹭了一下阮小梨刚才被他摸得有些发红的脸:“都是小事……待会要是乱起来,别怕。”
阮小梨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他不说,她便没有再好奇,却并不受用贺烬眼下保护者的姿态。
“不劳贺侯费心。”
她敷衍一句,丢开贺烬的手,转身朝程邓二人走去。
两人正在吵架。
“……你就是怂,一句话没说就闪开,我都替你们永宁伯府觉得丢人。”
“你那么厉害你别躲开啊,老子这是识时务懂吗?都和你个棒槌似的,不看看眼前是谁就往跟前冲……”
“你说谁棒槌?!”
“谁接茬就是说谁!”
“靠,小爷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谁才是棒槌!”
“哎呀,我真是好害怕呀……也不知道每次都是谁教训谁……”
明明都是达官显贵,怎么能丝毫不知道什么叫丢人,随时随地都能撸着袖子打起来,阮小梨叹了口气,正要开口阻止,身后就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
正恨不得把袖子撸到肩膀的两人齐齐一顿,程旭安嘁了一声:“这么多人呢,老子不和你计较。”
“呸,是小爷不爱搭理你,放你一马。”
贺烬近前两步:“这里也没有旁人,别胡闹了,送她进去吧。”
这话说的有些怪,但阮小梨没有多想,她只是觉得确实不该让旁人知道自己和贺烬有关系,因而转身就走,可身后却一直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极有存在感,让人想忽略都做不到。
阮小梨有些恼,转弯的时候趁机回头,狠狠瞪了贺烬一眼,对方不但没收敛,反倒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