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他抬到床上去,不能坐在地上,不能再着凉了……”
外头很快便进来几个银甲侍卫,轻手轻脚的将贺烬抬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贺烬仍旧疼的蜷缩了一下,原本有些昏沉的意识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清醒了过来。
阮小梨紧紧握着他的手:“贺烬,疼你就喊。”
前两天也是这样的,随便喊点什么,总好过这么干忍着。
可贺烬只是摇头,紧紧咬着牙,眨眼的功夫嘴角就淌出了血迹,却始终一声不吭。
长公主看了又看,还是没忍住抬脚走了过去,她看着仍旧算是冷静的,可心里却已经乱了起来,她并没有怀疑贺烬在做戏,只是以为是孙嬷嬷和阮小梨的手段,可那脱口而出的话却到底将贺烬给伤了。
她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先低了头:“到底是什么伤?碰一下怎么就这么厉害?烬儿,给母亲看看你的伤。”
贺烬沉默许久,长公主有些按捺不住脾气:“贺烬?”
贺烬这才叹了口气,抬眼朝她看过来:“母亲是为什么要看我的伤?”
长公主被问的一愣,她为什么要看贺烬的伤?自然是关心他,惦记他……
可不等她将话说出来,贺烬便闭上了眼睛:“阮小梨,取剪刀来。”
剪刀就在手边,贺烬这幅样子动一下都疼,不管是衣裳还是包扎的细布,剪开都能让他少受些罪。
“我给你剪开?”
贺烬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扭开了头。
阮小梨很小心,只是动作有些慢,可衣服毕竟只有那么多,所以他那骇人的伤口,还是一点一点慢慢的在长公主面前露出了全貌。
屋子里一时间针落可闻,片刻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怎么会有这么骇人的伤口……
长公主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大昌的忠勇侯,皇帝的亲外甥,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伤。
之前孙嬷嬷那般说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对方夸大其词,见贺烬碰一下就倒,也以为是他娇气了些……
可现在,那狰狞的伤口就这样赤裸裸的摊开在她面前,只是看一眼都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贺烬该多疼?
她情不自禁走了过去:“烬儿……”
贺烬却垂下了眼睛,语气里仍旧听不出波澜:“母亲要看的,是这种伤口吗?”
长公主一愣,这话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想要看贺烬身上有这么厉害的伤?
她张嘴就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的话,和那些不闻不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