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仍旧没吭声,仿佛根本没听见。
阮小梨叹了口气,见他又抓了鱼出来,正要伸手去借,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婉转悦耳的女声。
“大哥,能不能送我们两条鱼啊?”
阮小梨一怔,这河边的女人,只有……
她回头看过去,果然是越国的洗衣妇们,对方乌压压一群人都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位格外美艳些,和不施脂粉的阮小梨站在一起,竟隐隐压了她一头。
而此时,对方正睁大了眼睛,渴望又妩媚的看着贺烬,衣襟微微扯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
阮小梨不自觉移开了眼睛,虽然都是女人,可这样豪放的姿态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怎么记得越国的衣裳,领口没有这么低的?
对方却毫不尴尬:“大哥,我们好久没开荤了,送我们两条鱼好不好?”
声音听起来也是又娇又媚。
阮小梨不自觉一激灵,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不记得自己曾经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就算是在春风楼的时候,她也多是疏离慵懒。
可好像,男人大都是吃这一套的,就如同前天的青藤。
阮小梨心口有些发堵,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生气,何况对方说的那么可怜,她也不好太过不近人情。
“都在盆里了,要多少自己去捞。”
她语气淡淡地开了口,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了。
可对方却只看了她一眼便再次将目光落在了贺烬身上:“大哥,你说话我们才敢去。”
声音透着股卑怯和无辜,仿佛阮小梨刚才那句话不是同意,而是训斥。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人耳朵不好使吗?
她侧了侧头,语气重了一些:“我说,你们可以去盆里捞,没听见吗?”
那洗衣妇有些畏惧地低下了头:“可鱼是大哥捞的,姑娘你就算开口了,我们也不好擅动。”
阮小梨一噎,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虽然这话说得人心里不舒服,但的确无可指责,阮小梨莫名就产生了自己和贺烬现在毫无关系的错觉。
好像也不是错觉,她现在的确和贺烬毫无关系。
她眼神沉下去,没再说废话,伸手将贺烬手里的鱼拽了过来,远远地扔进了木盆里。
她准头很好,那鱼进了盆里,还溅了一地水花,只是没多久便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
张铁牛看了一眼木盆,虽然阮小梨什么都没说,但他还是不自觉咽了下口水,随即默默地低下了头,没敢再去偷瞄那些洗衣妇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