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了地上,身上的力气有些泄了,她没再去检查那具尸体,已经没有必要了,这就是云水,她什么都不必再看,只凭这封信,就知道这就是云水。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才会忍着剧痛将这封信藏在身体里,他拼了命也想给贺烬留下这封信,哪怕有可能永远都没人发现他,认出他。
阮小梨闭上眼睛,将信封紧紧抵在胸口,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明明出了城,为什么还是会出事……
云水,对不起,我不知道城外也这么危险,早知道我不该让你先走的,对不起,对不起……
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阮小梨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贺烬来了。
对方果然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却迟迟没有开口,阮小梨知道他不敢问,这是打小就跟着他的人,顶着主仆的名分,却比兄弟还要亲密。
在他年少零落孤单,有苦难言的时候;在他驻守城门,饱受屈辱的时候;在他跋山涉水,奔赴险境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他的亲随。
可现在,云水他……
阮小梨抓紧了手里的信,迟迟不敢递出去,可贺烬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那封信,一点点拽了出去。
他没有打开,只看见了信封上的那五个字。
可这五个字,已经足够了,什么都不必再问。
“云水……”
贺烬终于开口,他半跪在地上,将那具无头尸体珍而重之的拥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