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烧着手里的纸钱和佛经,虽然没抬头,可声音已经哑了:“夫人,今天多谢你。”
阮小梨摇了摇头,也知道寒江没心思寒暄,一句话没多说便抬脚走了,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
寒江在坟前盘膝坐了下来,却迟迟没有说话,直到天色大亮,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爷那里你放心,有我呢……你往后的事也放心,我以后把你当祖坟伺候着。”
他扯了扯嘴角,却到底没能笑出来。
他和云水都是打小就被卖进侯府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想有个祖坟都不知道去哪里认。
他抬手又摸了把墓碑,深吸一口气跳上了马车,拨转马头朝着来路走了。
身后那坟头孤零零立着,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一阵寒风忽然吹过,坟堆旁的枯草轻轻摇晃起来,仿佛在替长眠的人向这世间道别——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