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高兴,只伤你这一下,我的胳膊就保住了。”
张琅听得一愣,不等他猜测出来阮小梨那句话什么意思,麻痹感便爬虫一般沿着伤口四处蔓延。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刀上有毒。”
阮小梨轻轻一颤刀身:“既然知道你们要杀我,总要做些准备吧?张公子,今天谁拿谁的胳膊可说不准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气势凶悍的朝着对方攻了过去,她不会花架子,一招一式都是冲着要命去的。
张琅被胳膊上的毒拖累,一时间竟被她打了个不相上下。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么下去不行,倘若这毒的麻痹最后会走遍全身,那他迟早会被人抓住,届时一定会给东宫引去天大的麻烦。
可他不能拖累太子,也不允许自己如此无能。
他眼神一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做了决断,手起刀落间,半条胳膊被硬生生斩断。
逐渐蔓延的麻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剧烈到让人窒息的痛楚。
他踉跄一步,险些跪倒,却咬着牙硬生生撑住了,他顶着苍白的脸看向阮小梨:“阮姑娘……你赢了,张某的胳膊送你了。”
阮小梨没开口,手里的刀却越抓越紧,虽然对方受了重伤,可在对方开口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感受到的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更大的危机。
她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后心一阵阵发凉,这感觉像极了当初在竹叶山遇见那条大蛇时的感受。
她明白过来,张琅对她动了杀心。
“我小瞧了你……如果你不再是软肋,那就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阮姑娘,抱歉,我要食言了。”
他慢慢站直了身体,即便断了一条胳膊,此时此刻,他给人的压迫感却仍旧十分凶悍。
阮小梨没有开口,生死存亡的时候她经历的太多了,畏惧并不是难以克服的事情,她轻轻喘了口气,抓着手里的刀严阵以待。
身后却骤然响起嘈杂的马蹄声,她一怔,却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自己一分神的功夫,命就没了。
好在来的人似乎并不是敌人,因为张琅看了一眼她的身后就将软剑收了起来:“看来是我要有麻烦了……阮姑娘,后会有期。”
他纵身消失在夜色里,身后的马蹄声也终于到了她跟前,随着数不清的火把将夜色照亮,有人跳下马背将她拽进了怀里,紧张又急促吧:“没事吧?”
阮小梨的目光还落在对方消失的方向上,迟钝片刻才回神,然后一抬眼就对上了贺烬担忧的脸。
她摇了摇头,慢慢笑开:“没事,我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