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青木的声音:“爷,十六卫来人传话,说逃犯已经全部抓获。”
阮小梨这次真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贺烬睡不成了。
贺烬果然没再继续呆在床上,他很快就松开了抱着阮小梨的手,只是动作十分小心翼翼,下地的时候阮小梨甚至没听见别的声响。
门外的青木也识趣的很,虽然没得到回应却愣是没再追问一句。
直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贺烬出了内室,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才终于响起:“备车,我换套衣裳就进宫。”
阮小梨这才明白贺烬为什么会回来,原来是要换了朝服去上朝的。
倒也是,昨天生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今天的朝堂一定不会太平,得去看看才能安心。
贺烬很快就换好了衣裳出来,却没走,反而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床榻前。
阮小梨努力装睡,她维持着之前被松开的姿势,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呼吸声听起来均匀又绵长。
贺烬慢慢半蹲了下去,他许久都没动作,但阮小梨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手,极轻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这才起身走了。
模糊的说话声隔着门板传进来:“她夜里睡得晚,若不是兵马司来人请,不必喊她。”
低低的应答声响起,随后便是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阮小梨仍旧没动弹,等外头的脚步声彻底不见了,她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她抬手摸着身边还没来得及被温暖过来的床榻,想着贺烬那止也止不住的咳嗽和青紫的膝盖,眼底闪过心疼,却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犹豫片刻,还是躺了回去。
贺烬对她的好,她得承着。
直到外头天色大亮,明晃晃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又透过天青色的帐子打在她脸上,她才抻了个懒腰下了地。
天色的确不早了,都过了应卯的时辰了,好在今天兵马司的人应该仍旧在外头办差,不必回去点卯,她翻了衣裳出来,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往耳房去洗漱。
彩雀似乎听见了里头的动静,隔着门喊了一声:“夫人是不是醒了?”
阮小梨应了一声,擦干净脸就出了门:“我晚上放衙再来。”
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抬脚往院外走了,彩雀只当她还不知道贺烬给她批假的事:“爷说您昨天睡得晚,让您睡够了再起。”
虽然早上亲耳听贺烬说过这话了,可眼下再听彩雀转述,她心里仍旧还是软的。
“我睡够了,晚上睡得很好。”
彩雀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