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样的人,要怎么低声下气的去请求旁人。
“殿下……算了,我无父无母,没有人会计较这些礼数,有聘书就好了。”
长公主静默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外头传的话不好听……这些事情着实不该你来操心,是本宫这个做母亲的没能处理好,你不必多想,许夫人已经松了口,明日我登门拜访,大约就能定下了。”
阮小梨想起今日遇见的苏夫人,以及她说的那些话,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恐怕不太容易,我名声本就不好,今早又有人弹劾我,折子里的话都传出去了,恐怕许夫人未必还会答应。”
长公主眉头拧起来:“折子里的话?这东西怎么会传到后宅人的耳朵里?”
阮小梨摇摇头:“我也不太明白,是今日遇见苏夫人,听她说了几句闲话我才知道传遍了……兴许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人。”
长公主静默片刻,忽然冷笑了一声:“不是你得罪了人,是有人太过无耻,被你救了命却不愿意承这个情,还要做了这种事来恶心人。”
这幅样子,像是猜到了是谁做得。
可即便如此,流言也还是传出去了。
长公主忍了又忍,还是按捺不住骂出了口:“这苏家的,年纪越大越糊涂,竟还跑到你跟前去说嘴……倘若言官的折子真的作准,满朝还有臣子吗?”
话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有人当真的,那位许夫人阮小梨并不了解,不知道她会不会信,可实在不愿意让长公主再去低头。
若是贺烬知道,因为他的婚事,让他一向骄傲的母亲受了那么多委屈,心里应该很不好过吧。
“殿下,真的算了,命妇们即便真的有人应了保媒的事,日后也不会有人愿意和我有交情,赔上您的脸面,结果也未必能如人意,何苦呢?”
长公主陷入了沉思,她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不试试不甘心罢了。
阮小梨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殿下,我日后不打算辞官,其实和夫人们也呆不到一处去。”
这话戳中了要害,阮小梨的确不是个寻常的后宅妇人,命妇们之间的集会,她能去几次呢?
长公主沉默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若你当真不在意,本宫便去寻个官媒。”
阮小梨笑起来,脆生生答应了一句:“好。”
话音落下,她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我听说下个月就有个好日子……”
长公主一呆,片刻后哭笑不得的抬手戳了戳阮小梨的额头:“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谁家姑娘像你这般恨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