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听听,沈南枝这心心念念的小曲儿到底有多好。
芙蓉被他冷漠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左手轻抚琴弦,右手五指轻拨,开口唱到:“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
前面还是迷蒙的小调软语,李觅不动声色的听着。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打断:“停下!”
李觅的声音里难得透着慌乱。
他一开始听沈南枝点什么《十八摸》,并没有听过这个,也就没有开口。不曾想居然是这,这种歌!好!沈南枝!算你厉害!李觅在心里暗暗磨牙。
就在李觅懵懂无知听《十八摸》的时候,沈南枝已经借着“上茅房”的理由跑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晕了一个龟奴,套上了对方的衣服,跑上了四楼。
就在李觅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的时候,沈南枝已经偷偷进了天字一号房。
房中的陈设十分简单,甚至连花哨的装饰都很少。那张床上已经落了灰尘,显然是没有人打理。沈南枝轻轻移着步子,开始搜寻房间里头的可疑物品。
但首饰盒与衣物都被清空了,想来是这里的老鸨子都拿去变卖了。沈南枝翻了半天连床铺上的被褥都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看过了。
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现。
沈南枝站在床上沉思——这个时候,暗地里的那个人应该会用比先前“金簪藏秘密”这方法更明显一些的方法。
究竟会是什么呢?
沈南枝站立在原地,丝毫不敢随意翻动物品。只能小心翼翼地摩挲。心中思绪万千。若是对方有意将假消息放出来,除了已经失败了的金簪子这一个地方,还有可能会放在哪里呢?换个角度来想,暗处的那个人既然愿意不辞辛苦地特意伪造出藏在金簪子里头的账目,他为何就一定能笃定仵作或者衙门验尸的那些人会发现的了如此隐晦的机密呢?寻常的仵作验尸,是万万不可能查到如此细微的地方的。但是那个人既然敢放,想来一定是有什么万全的肯定。而因为自己暗中将那只金钗拿走了,对方大概也会失一些笃信。
想到这里,沈南枝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既然如此,那这个房间里应该没有比较难的密道机关之类的东西。或许会为了增加可信度,放在女子寻常会藏东西的地方。
沈南枝略微一皱眉,半蹲下身子,伸手慢腾腾地顺着床板摸索了过去——果不其然在木头相架的缝隙中,摸出了一张账单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