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和林蔚却是很清楚。
他们原以为那一日沈柏寒会惊慌失措,但是他居然没有,在把沈南枝抱回来之后那张脸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或者说,比平时更冷静,目似沉墨,只是那份镇定有些过于诡异了,莫名让人悸怕。
他平日里便是冷若冰霜的模样,从前也唯有在沈南枝面前会流露出一些温情,当日他那张脸更是冷冽到了极点,就如同边疆那年逢春都不消融的寒冰。
林蔚跟在沈柏寒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女,途中,他甚至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情形下意识的反应也是去护着怀里的那个人。
沈柏寒抱着人脚步未停,后来更是越行越快,最后几乎奔跑起来,但是顾忌了怀里的人不能再受颠簸这才稳住了自己。
另一边林蔚已经十分识趣的去把大夫拎过来了,这是林蔚这么多年难得有眼力的几次之一。
哪怕是如今再回想,林蔚还是觉得那双沉静的眸子仿佛一个漩涡,要把人吸进去。
二人一路不敢停歇赶到了卧房,林锦显然也已经知道了消息,站在门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到狂奔来的两人心里松了口气,林锦不比林蔚,他看见大夫直接一个起身落在他面前,然后单手把这个单薄的小老头拎起来——
他和林蔚跟在公子身边数十年,知道他如今即使看起来再冷静,心里也必定担忧得寝食难安。
“把人带进来。”
似乎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在林锦拖着人到了门口的时候沈柏寒的声音从里面沉沉传来。
那大夫犹有些害怕,他从没见过哪个人被伤成过那样,除去浑身大大小小的划伤,最严重的就是右臂上那一刀,几乎把整个小臂从中间剖开,小臂上原本就不多的肉一被划开已经隐隐能看到里面森白的骨头。而且从手臂上还有横卧着的一道疤痕,应该是半年前的旧伤了。
这条手基本上算是废了。
尤其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
脸上那些伤倒是可以等伤好了之后涂些药膏,假以时日,不会留疤。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小姑娘家家的被伤成这样。
秋意渐渐浓了。
几人推开门进去就看着沈柏寒手里拿着碗药,尚还冒着腾腾热气,还站在门口就能闻到那苦涩的味道。
沈南枝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柏寒,讨饶的意味十分明显。
她不得不怀疑这是自家哥哥时隔许久晚来的报复,报复她当初给他喝了一碗煎糊了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