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刘管事能否告知你一个月能出多少斤酒呢?”
“若是全力,一个月下来能有二千斤酒。”刘管事应道。
既是看过账本,上头也该有,为何她还如此问呢?难不成她察觉到什么了?
想到此处,他又加了一句:“也是不定的事,有时多些,有时会少些。”
一个大庄子,如此多人没日没夜干活,一年的产量竟是只有二万四千斤,比她的小作坊强不了多少。
“一斤酒的卖价是多少呢?”杨柳问道。
刘管事心头闪过一抹不安,不过想着自己藏得好好的东西,又想到杨柳的年纪,又心安了,“京城酒多,我们卖出去价钱也不算高,一斤酒五钱银子,年成好,一年也能进账十二万两银子。
只是咱们的人多,吃喝穿用都要银钱,每年花销就得十来万两,是以能交给主家的银子便是一万两,年成好时能到二万两。”
挣十二万两银子,最终只有一万两银子的进账?
即便是一向对数字不敏锐的符南亭也觉得颇为不对劲,怀疑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刘管事脸上。
他神情变化自然没躲过杨柳的目光,她心疼得牙龈都是酸的。
败家爷们啊,被人坑了多少银子!
许久没听到杨柳再开口,刘管事憋不住主动问道:“夫人可还有疑问?”
“自是有的,你们为何每年都需买二万两银子的棉花布匹?”杨柳问道。
刘管事垂了眼皮避开杨柳的目光,朗声应道:“庄子里三千人的冬衣冬裤,棉被被褥的用的便多。”
杨柳点了头,掰着手指算道:“我买的棉花四钱银子一斤,二万两银子差不离能买五万斤,三千个人,一人近二十斤棉花呐?”
看着她惊奇的样子,刘管事慌乱地看向旁边的符南亭,见他眼神更冷了些,他双手搭在一起,稳住心神回道:“被褥一人都是十二斤棉花,剩下的做两套棉衣棉裤,用来换洗的。”
“有道理。”杨柳听得连连点头,眨巴了眼睛问道:“你每年都要给他们换新被褥和棉衣棉裤吗?”
刘管事低眉顺眼道:“他们为我们干活,总得让他们舒服些。”
真是好管事啊,如此为他的下属着想。
“那些换下来的旧被褥和棉衣棉裤呢?”杨柳追问。
刘管事没料到她会如此追问,手心都湿了些。抬眸看向杨柳,脸上已是有了怒意,问道:“夫人是不信我吗?”
“怎么会,我不是要接手庄子,怎的也得弄清楚账目不是?”杨柳笑着应道。
她好似没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