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就自问自答道:“就是廖红霞同志,一来该同志资格够老,是县委办多年的老同志了,二来水平也高,她的文字功夫不比谁差,三来现在大力提高妇女同志的政治地位,县里有女县长、地区有女局长、省里有女副书记,那我们县委办怎么就不能有女科长呢?”杨陆顺早在新平就领教过老谢的厉害,知道在人事权上抓得极紧,虽然替小秦惋惜,也再争取了几句,但知道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对于提廖红霞也不置可否,反正他这副主任说了也不算,还得县委领导首肯才行。
没想再去综合科时,廖红霞就变了,嘴噙冷笑眼内含煞:“杨主任,你叫我廖姐,我可担不起,你堂堂主任,我一布衣,以后叫我小廖算了。”面对廖红霞迥然不同的态度,杨陆顺本能地就想到那场谈话被老谢“无意”泄露了出去,又“恰巧”传到了廖红霞耳内,再瞥见小秦在一边面沉似水,心里虽然不存在什么歉意不安,总也不能跟科室的同志闹僵,就打着哈哈说:“哟,看样子廖姐心情不好啊,是不是你家老王又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啊?”
提到老王,廖红霞脸儿有点发烧,但想到自己的前程被断,那点小恩小惠又算得了什么,仅有的一丝惭愧立即被愤怒代替,反倒就这话撕破了脸:“杨主任,你帮我家老王弄到派出所当临时工,我在这里再次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拍着良心说话,我廖红霞自问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甚至比其他人都铁你,可你嘴巴里喊廖姐,心里把我当宝哄,你不许诺我什么副科长,其实我也不稀罕,可人家谢主任要提我,你不支持也罢,你还尽挑我的毛病,都是综合科的人,手心手背按说都是肉,可你怎么就那么分彼此呢?我什么地方不如小秦?”说到伤心处,竟伏在办公桌上痛哭起来!话都说得这么白了,杨陆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老谢挑拨成功,而且非常成功!直把杨陆顺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虽然如此工作又是重新按照杨陆顺的布置进行,可他办公室的电话再不如从前般响得频繁,倒让杨陆顺有点想念以前忙碌而充实的日子,主动联系到某个乡镇搞点情况收集,人家客气倒非常客气,招待也不错,汇报情况也很认真细致,但总要在最后说上句:“杨主任,我们的情况,还请你跟谢主任汇报汇报。”令杨陆顺如同吃了个苍蝇般难受,六月份的县委简报出了稿子,按程序拿去谢主任过目,没想到被逐一驳回,老谢是基层上来的,什么东西他不清楚明白?要找空子找缺点更是拿手,硬把杨陆顺搞的材料说得一无所是,气得他直想撂挑子,就恨不得明说:“哪个乡镇的材料会是十全十美,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