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顾落井下石还报复了,拉着沙沙的手说:“好闺女,六子开不了口,你就告诉宋姨,没什么过不去的坎。真要是因为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让你们为难,我跟老阚也豁出去了。”
沙沙说:“宋姨,是这样的,新来的马书记要把家迁到南平,也不知为什么那么急,顾书记给六子下了死命令,半月得替马书记在大院里找到合适的住房,谁都知道顾书记是打您家房子的主意,这不是摆明了刁难六子么。都知道六子是阚书记一手提拨的干部,却偏偏叫六子做恶人,您也知道六子的秉性,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可硬要违抗,这不把身家前程全搭上了么?阚书记宋姨,您两老评评理,是不是把六子往火坑里推哟。”说到伤心处,沙沙泪流满面!
宋姨勃然大怒:“顾宪章,你真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东西,我、我这就骂上他家去,看他把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怎么着!老阚,我这就扶你下楼!”说着就要拉老阚,不想怒气交急,起身过猛,就觉天旋地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唬得杨陆顺一把搀住宋姨,沙沙又是顺胸又是抚背,这才缓过气来,斜躺在沙发上,老泪纵横。杨陆顺更是内疚,两眼憋得通红。
好在阚书记久经官场,养气功夫甚为到家,起初亦是怒气冲天,旋尔就平静下来,看着老伴气若游丝,沙沙梨花带雨,六子痛心疾首,仰天长叹道:“好一招毒计,真真把六子坑得不轻呀!要是我老头子不让屋,六子势必无法在大院立足,即便我老头子让了,天晓得多少人要骂六子是白眼狼,为了讨好新书记,连对他有提携之恩的老书记也敢下狠心!我老头子没几年好活,生生苦了六子啊。六子,我老头子想好了,这屋我让,我一退休老头是没资格住这常委楼,只是顾宪章也太卑鄙无耻了,心胸狭窄如斯,算什么党的干部,定没好报!”
宋姨听到老阚要让屋,嘶声道:“老头子,让了房子我们住哪里?你就眼看着顾宪章爬到你头上做威做福?”阚书记唉了声说:“老伴,要想开些,如今我不是三把手书记了,只是个病退老头,往后好多地方得求着县委开恩照顾,再说总不能让六子里外不是人吧,好歹六子是自己人,他还年轻,路还长着呢。”
宋姨顿时哑然,沙沙也是感激万分,蹲在宋姨身边哭得更凶了。杨陆顺扭头擦了下眼睛,说:“阚书记,我对不起您,您一手把我提拨起来,我不但不能报答,反而为难您了。”
阚书记颔首道:“六子,其实你才是受害者,顾宪章是在报复我呢,玩阴谋诡计我们不是对手,就认了。不过你要把握这次机会,看能不能取悦那马峥嵘,名声是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