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鹿悠悠没吃没喝也感觉不到饿,甚至因为情绪紧绷有些反胃。
她说不想吃饭,沈先令不可能由着她去,饭菜水果一应俱全,送到鹿悠悠临时休息的病房。
“鹿同志,人是铁饭是钢,顾同志出来还需要你照顾,你千万保重自己的身体。”
好像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沈先令从来没有这么词穷过。
不管家属病没病,顾清野都会有专人照顾,他这么说只是劝慰之言,但很显然说了等于没说,鹿悠悠连中午那份都没动。
鹿悠悠无奈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待会儿一定吃。”
沈先令只能暗自叹气,又怕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多有不方便之处。
“需不需要我找个女同志过来和你说说话?”
鹿悠悠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笑:“不用了,我没病没灾的,不需要照顾,放心吧。”
“那行,我晚上也在医院,顾同志那边我会随时关注,你好好休息。”
沈先令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只能一再重复吃饭、休息和注意身体。
他轻手轻脚关上房门,总算舒了口气,想起白天副司令忽然离开,沈先令面色沉凝。
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虽然罗铁军表情收敛得很快,那一瞬间的惊诧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荒岛上找到的布包已经上交,虽然没有打开来看,仅凭手感他也能判断,那是他们出任务的小艇上的零件。
当时特战队分成两个小组去执行任务,顾清野带队负责突击,另一组负责接应,由吴伟民带队。
突击队乘坐渔船在既定海域秘密潜入,只有接应的分队要用到小艇。
光是这些已经足够沈先令联想万千。
他神色更加凝重,只希望一切都是他的无端猜测。
“背叛”这个词太沉重了,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的队伍里出现叛徒,这与他喜不喜欢吴伟民无关。
他不断回忆任务细节,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无论叛徒有何借口、有何依仗,害群之马必须受到处罚。
又是一夜浅眠,鹿悠悠都不记得到底睡着了没有,迷迷糊糊一整夜,天色刚亮就躺不住了。
医院里很安静,鹿悠悠来到昨天守了一天的地方。
门缝里透出隐约的灯光,门上的玻璃窗被布帘挡住,什么也看不到。
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到护士几句话,这样的宁静让人心安。
她再也不想听到第二次“抢救成功”,平静意味着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