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笑着低头，在她嘴角啄了一下。
小灰灰跟在后头，尖尖的嘴一张一合，无声地骂骂咧咧。
该死的苦力，最后一点时间都要和它抢！
它一翅膀拍在追风的屁股上，葡萄眼恨恨地盯着前方，兄弟，咬他！
咬是不可能咬的，追风还没这么大逆不道，它踩着小碎步跟上，在鹿悠悠坐下的一瞬间蹦上凳子，挤着她坐好。
饭桌前摆的都是太师椅，鹿悠悠纤细高挑，再塞下一只八十斤的狗子也只是稍微有点挤，坐是能坐下的。
小灰灰在后头目瞪口呆。
还有没有天理啦？它浓眉大眼的狗兄弟竟然叛变啦！
小灰灰拔地而起，一个猛子冲到饭桌前，把自己精准投送到鹿悠悠身上。
要挤一起挤，不能撇下它！
顾清野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就看到一人一狗一鹰挤在一张椅子上。
小灰灰就罢了，怎么追风也……
他看了追风一眼，稳重的退役公务员稳重回视，稳重地表达了自己绝不挪窝的决心。
行了，顾清野知道肯定是喊不动的，就随它们去了。
鹿悠悠左边亲一下，右边撸撸毛，右边再亲一下，左边再撸撸毛，主打一个雨露均沾，让俩儿子充分感受母爱。
“在家要听话，妈妈不在也要按时吃饭睡觉，哪里不舒服了记得跟爸爸说，让他带你们去找医生……”
鹿悠悠细细碎碎交代了许多，就跟鹿知禹和林南星交代她时一样。
有些话说过了也忍不住再说第二遍第三遍，总觉得有哪里没关心到。
“对了——”接过顾清野递的鸡汤，鹿悠悠忽然抬头，“等我安顿好了打电话回来，你记得带上它俩，我和它们说说话。”
无论鹿悠悠的要求有多不可思议，顾清野全都答应下来。
以至于未来的某些天，总参的国际长途接发室总会出现这样一副奇景——
顾清野带着两个好大儿来打电话，人先说完，再换猫头鹰“咕咕唧唧”，最后是狗子“汪汪汪汪”。
吃完饭，到了要出发的时候，顾清野再怎么不舍还是得把鹿悠悠送到机场。
一家四口齐出动，鹿悠悠的造型和吃饭时没差，追风挤在她和车门中间，小灰灰蹲在她腿上。
她左手被顾清野握住搭在换挡杆上，右手抱着两个小的，端地是左拥右抱和和美美。
到了机场，两个小的也跟着下车，集合点几十位师看着个个瞪大了眼。
有些人见过顾清野，但从没有人见过鹿悠悠的两个好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