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传信?倒是陛下您……”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话语里的指责意味不言而明。
看秋溯神色黯然,墨染又忍不住安慰道:“陛下不要想太多。皇夫远行,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凡能在陛下身边,殿下都是不会忍心远走的。等到手头的事一解决,殿下一定会尽快回来。”
秋溯默默地低头,林懿的心事谁能摸得准呢。便是当初对自己说过那三个字,也不过很快就改口说是玩笑,待到自己再问,就只是笑著不回答。说是因为孩子而想要和自己一生一世,如今孩子早没有了……时过境迁,两人之间阻隔了这麽多事,就算曾经有多少爱,经得起她这样的欺骗和背叛?
秋溯将信纸小心藏在怀里,躲进书房把自己锁了起来。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看到关於林懿的东西了,一字一句都要好好描摹。
八十四青鸟无期
谢欢安排好了手中的事,尤其是确认了黄门侍郎陆衍那里诸事齐备後,便亲自来御书房取帝印。没曾想进宫一路顺遂,到了书房门口,大门竟然被从里面上了锁。
文盲也念书吗?
他轻咳一声,迅速打消掉脑子里这个奇怪而不礼貌的想法。但自从下午在廊柱上碰了一下头後……
他现在有点奇怪。想到即将要到来的事就无端兴奋,但是又有一种因为太过兴奋而不真实的感觉。加上脑袋生疼,周身好像轻飘飘地站在云端,反倒让他生出这周边一切只是黄粱美梦的错觉来。
琉脂端著一叠百花糕和糯糯的黑米粥站在门外,对左丞小声道:“陛下进去四个多时辰了,晚膳也未用,宵夜也不肯让人送进去,大人您看……”
谢欢纵然心里已转过千百思虑,表面上仍是淡淡地:“撬锁。”
那工匠十分娴熟,将铁钗在门口哗啦了几下,门便轻轻开了。诸人都退下,谢欢便淡定自若地取了一碟糕点举步进了书房。
高置的灯笼已燃了太久,烧到最後的光景,火焰有些跳脱,照得灯下的人侧影模糊又奇异。谢欢放轻了脚步,便见秋溯柔软明净的侧脸埋在宣纸上,已经阖眸睡熟了。
果然不是在看书。
不用认真看他也知道,因为这样的信纸已经截了太多封,烧成的灰都把庭前的玉兰催绿了。哼,竟然有一份还是传进来了。
谢欢不甚愉快地想道,林懿不把精力放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上,全放在这样歪门左道地传信小巧,真是烦人。
他伸手取锡条拨了拨灯心,屋内的光稍微明亮了一些,照得少女睡颜柔美。信纸上有大大小小错落著的圆圆凸痕,显见得是看信的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