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点着一样又烧又疼,程声疼得龇牙咧嘴,只笑了两声就再也不敢出声,人也渐渐平和下来,安静地趴在张沉肩上吹晚风。
路上偶尔有几个零散行人和车,但没人注意他们,恍然间程声感觉底下的人摸了摸自己耷拉在他胸前的手,接着他就听到张沉认真问自己:“你醉了没有?我想跟你说句话。”
程声当然不承认自己醉,大着舌头说:“当然没醉,我现在清醒得不得了,上午会场的稿子我还能原封不动背下来。”
说完他感觉底下人在笑话他,没轻没重拿膝盖踢了踢这人,不满地嘟囔:“真的!你要说什么快说,我脑子很清醒。”
张沉随便出了道题考程声,没想到醉得半死不活的程声竟然能答出来,只好遂他意,真讲起来:“我认真想了想……”
听到这前半句话的程声反应极大,人毫无征兆暴躁起来,垂在张沉身前的两只手不由分说捶打他,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想什么想?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想切开看看!切开!切开!”
程声手上乱打人,下巴却抵在张沉后脖颈蹭来蹭去,蹭到一半又摸索着亲起他露在外面的脖子来。张沉被他这番胡搅蛮缠的流氓动作搅得没法正常走路,一只手拍拍他脑袋,“别闹了。”
程声不理他,嘴上说:“我问你答,不准说谎!”
背着他的人向醉鬼妥协:“你说吧。”
“你是不是讨厌我?”
“是。”
这句话结束,程声又踢了他一下,忿忿道:“我也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底下张沉坦然接受,“看出来了。”
“那你恨其他人吗?你爸或是从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不恨,没什么必要。”
这次程声蔫了,趴在他肩膀上半天没说话,可他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从张沉背上昂起头,着急地拍拍底下人,语无伦次地问:“你是不是太爱我才这样对我?人家说爱得没办法忍受了才会生出恨,才想为了平衡自己保持距离。”
底下的人微微抬头看眼他现在的样子,笑了笑才问:“你挺清醒的?那我要说我刚刚想说的话了。”
“你说吧。”说完程声又把脑袋耷拉下去,下巴搭在张沉肩膀上蹭来蹭去。
“我说——”张沉怕他听不清,再拍拍他的手提醒他注意,做完这些他又好奇程声接下来的表情,于是侧过头盯着醉醺醺的人看,还用下巴蹭蹭他的脸颊,告诉他:“你上次说从头再来一遍,我们明天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