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打出手了,刘琛皱起眉头,厉喝一声:“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几名同考官急忙向刘琛行礼。
“回殿下,我等看到一篇策问,见解不同,是以发生争执。”
刘琛好奇道:“什么样的策问能让几位先生大动干戈?”
一个同考官冷笑拂袖:“若说离经叛道也不为过,此题考的是平蛮之策,这人倒好,满篇都是如何养蛮。”
另一个考官却皱眉反对:“细细看来,此人说的,却不无道理。”
刘琛越发好奇了,赶紧让人将卷子送来。卷子放在了案上,刘衍一眼扫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刘琛皱着眉头看这策问,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眼中更是风暴骤起,看到最后怒不可遏,拍案大骂:“这考生是北凉人还是南越了,怎么竟帮着蛮夷说话!”
反对派的同考官顿时引为知音:“殿下所言甚是,你们看,这卷子开篇先阐述了蛮夷不宁的原因,这说得倒也不错,蛮夷穷山恶水,教化未开,民心思异,有不臣之心,掠夺之意,那我们该怎么办?自然是战!打到他们怕了,服了,便能平蛮!”
“你们再看这后半篇,简直是一派胡言!”
“未见得吧……”这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了同考官怒气磅礴的控诉,众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发声者,竟然是主战的定王?
刘衍专注地看着策问,眼中毫不掩饰惊讶与欣赏。
“无常有之敌,有常有之利,蛮夷之敌我,盖因无共利。”刘衍微微点头,“如何生共利?策问中也说得极为明白,开通商路,互通有无,人心思安,蛮夷若能从贸易中得到超过战争能带来的利益,便不会想着杀戮与掠夺了。”
“南越看似贫瘠,却蕴有宝库,若助其发展,则可引为臂助。”
“其下详细列了不少方针细则,确有可行之处。”
一个同考官不以为然:“然则教化未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刘衍接道:“于是其下又说了最重要的一点,以我陈国之儒道,教化蛮夷之民,以儒为教,就如西域以教立国。如今北凉、南越皆教化不足,而两国之民多对陈国的教化心生仰慕,百姓若学会了礼义廉耻,心向圣贤,便是同宗同族,心不思异了。”
众人皱眉沉思,却还是心存疑虑。
刘衍轻轻说道:“我们陈国当年,不也是数个小国合而为一的吗?”
刘琛道:“是战争让陈国大一统。”
刘衍笑道:“陈国的大一统,是经过了许多年的内乱,直到以儒立国,才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