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一身紅衣坐在馬上,下巴微抬,露出筆直疏冷的下頜線。
她抓住了手中的令牌。
這是蘭家掌私軍的軍令。
直視著緊閉的大門,將執著令牌的右手緩緩抬起,正要下令,卻聽到撲通一聲——
一個月白色的身影翻墻而出。
落地之后,還摔了一下,頗有些狼狽地站起來,撣了撣灰塵,卻不忘捂緊懷中之物。
正要抬腳往前走時,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黑甲軍。
腳步倏然頓住。
茫然地掃視著這只肅穆的軍隊,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可等他看到領軍之人時,眸中的喜色幾乎溢出來。
單純的,無邪的歡喜。
“蘭姐姐。”
他快步走到蘭溪身邊,一邊笑,一邊擦了擦臉上的灰漬,雙眸在無月的夜色里,仍帶著淡淡的輝光。
“我——”
話音未落,脖頸一涼。
守著蘭溪的副將,已將長劍抵在他的脖間。
“大膽!”
副將橫眉,怒斥道:“若再往前一步,老子切了你的腦袋!”
“姐姐……”
蕭長卿有些委屈,“我是給你送藥的。”
語罷,掏出懷中之物。
一團灰褐色的肉瘤般的藥材,橫臥在他的掌心。
很丑。
卻跟醫書中所繪制的圖案一模一樣。
太歲。
看到太歲的一瞬間,蘭溪呼吸都停了。
下一刻,飛身下馬,一把奪過蕭長卿手中之物,整個人,都因激動而發抖。
身邊的副將早已得了蘭溪的吩咐,知道今日來郡王府的目的,看到那太歲后,猶豫了一下,將劍收回。接著,便用一種頗為怨惱的眼神瞪了一眼蕭長卿。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在馬場訓練了多少年?一次正經的架都沒打過!好不容易大小姐心血來潮要用他們一場,沒想到……刀還沒拔出來,就被這小子給截胡了!
蕭長卿見蘭溪開心,自己也跟著笑起來。
他的笑極好看。
淺淡的唇角微微上揚,連帶著眼角眉梢都生動起來。
如質如樸,如玉般雅立。
捧著太歲的蘭溪,看到他的笑,不知怎么,心突然動了一下。
有些不知名的暖意,自心臟深處,慢慢涌向四肢百骸。
“姐姐,這太歲是我從秦先生那里偷來的,但是只有太歲卻不夠,還需要秦先生配藥,他那個脾氣……”
蕭長卿懊惱的說:“比驢還倔,軟硬不吃。”
副將